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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開她毅然朝前方奔去。
長夜淒冷,殿內的甬道冗長昏暗,彷彿沒有盡頭的隧道。秋姜跟在那婢子身後走了會兒,熱血撫平,理智回了腦子,頓時懊悔不已。此刻心裡也有不安之感,卻不知如何脫身。不由問那婢子:“不知縣主喚三娘何事?”
那婢子的聲音不高,在這安靜的甬道內卻極為清晰:“奴婢是在外面伺候的,縣主也只讓奴婢傳個話。箇中原委,奴婢怎會知道?”
秋姜心裡愈發不安。
直走到甬道盡頭,方見得一方偏殿。殿內透出些許如豆的燈火,安安靜靜,沒有絲毫聲響。秋姜停在門口,那婢子卻在一旁懶懶地催促道:“娘子快些進去吧。”
秋姜遲疑地跨進了一步,卻聽得身後殿門“砰”地一聲合上。她心中一驚,忙回身拍打,那婢子卻在外頭涼涼道:“娘子喊什麼,貴人候著娘子呢。切莫驚擾怠慢了。”說罷,轉身便扭著腰離去。
秋姜見事已至此,不再徒勞用功,斂了心神,轉身打量這一處殿堂。
殿中寬敞,壁室塗有香料,微風俄而從半開的窗欞間飄入,便送來陣陣幽香。兩壁每隔一丈便置有一尊鏤空鎏金香爐,香菸嫋嫋,緩緩放送。盡頭的長階之上沒有人,四周案几也是空空,她喚了聲,更無人應答。唯有兩側懸掛於梁前的粉色紗帳緩緩飄來,不時拂過她的眼簾。
秋姜伸手撥開紗帳,忽然聽到身後有落地的腳步聲。她連忙回頭,倒退了一步:“何人?”
那人撥開一處紗幔,俊朗的容顏即刻展露在她面前。
“三娘何以如此大驚小怪?”元修從那紗幔後信步而出,走到一側,俯身為她添了一樽酒,過來遞給她。
秋姜遲疑了一下,還是接過來,卻並不啜飲,而是低眉斂目恭順道:“邸下深夜召見,不知所為何事?”
“修與三娘也算是有緣,三娘何必如此拒人於千里之外?”
“邸下這話,倒叫三娘不明所以了。”秋姜涼薄地笑了笑。
元修望著她不為所動的俊麗面容,只覺得在這昏暗旖旎的殿堂中,忽有一縷清風拂面而來,叫人情難自禁。眼前女郎雖然年幼,身段卻非常纖長窈窕,腰身如束素輕盈,削肩修頸,分外動人。他低頭直直地望著她,心裡顫抖的慾望彷彿要呼之欲出,聲音不覺喑啞:“三娘如此聰慧,怎會不明白呢?”
第041章 無恥之尤
041無恥之尤
他低頭直直地望著她,心裡顫抖的*彷彿要呼之欲出,聲音不覺喑啞,笑道:“三娘如此聰慧,怎會不明白呢?”
秋姜尚未抬頭,只覺得一陣帶著酒氣的暖風撲面而來,夾雜著男子灼人的氣息,抬頭一看,卻見他低頭俯首望著她,神色甚是曖昧。
秋姜心裡厭惡,微微側身避開了他的注視,躬身道:“三娘不過是無知小姑,不敢當邸下如此謬讚。”
元修不置可否,負手在她身側走了兩步:“修這幾日思來想去,心中仍是感到不妥。試想,一女子的兄長被人所殺,那女子是否會一直沉默?”
秋姜凜然,藏在袖子裡的手狠狠捏住拳頭:“……若真是至親兄長,那女郎自然不會裝聾作啞,恐怕千方百計也要揭發了。但是,那女郎偏偏與那郎君是異母兄妹,素來不和,那郎君去了,恐怕那女郎還心中暗喜呢。”
“話雖如此,修卻始終無法釋懷放心。”他望著她的側臉,微微眯起眼睛,嗤笑道:“三娘可有法子兩全?”
秋姜背脊的冷汗已經浸透了衣裳,深吸一口氣,神色越發謙恭:“三娘駑鈍,實在不知。”
元修倏忽一笑,忽然牽了她的手,柔聲道,“修到是有一法子。若是成了自家人,三娘便再也不會洩露了。”
秋姜雖知他道貌岸然,卻不料他如此厚顏無恥,再也難以忍耐,狠狠地甩開了他,抬頭怒視:“邸下自重。”
元修肆無忌憚地掃視著她,嗤嗤地笑起來:“三娘何必如此矯情?人生苦短,當及時行樂。我朝貴女,怎麼盡學那南地婦孺?”
秋姜冷笑道:“邸下此言差矣。禮義廉恥、為人之道,豈有南北之分?迫人淫樂,與那禽獸何異?”
元修的臉色沉下來,眼中再無平日文雅,陰霾密佈,冷冷地望著她。
秋姜面色緊繃,手掌死死攢緊。
“三娘子這樣冥頑不靈,實在可惜。”半晌,他舒緩了容色,走出幾步,給自己倒了一樽酒,低頭啜飲,幽然道,“修不知自己何處不好,竟入不得三孃的眼?”
秋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