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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想要拉開兩個人的距離。就在她動的那一瞬間,她的肩膀卻被身後的少年用一隻手強勢的拉回,狠狠得跌回原處,靖安不知怎麼的竟有些驚慌起來“阿顏!”
“皇姐別動!”少年卻還是不動聲色,須臾她髮間傳來輕微的疼痛,楚顏這才笑著把手伸到她面前“皇姐整日裡都在想些什麼,竟都有白髮了。”
靖安一愣,在他的手心當真看見一根長長的頭髮,上端還泛著些金黃,髮梢卻是白得通透了,而眼前的少年呢,眉眼間含著淡淡的寵溺和擔憂,一派溫和無害的模樣,彷彿剛才的一切全都是她的錯覺,應當就是錯覺吧,阿顏怎麼會讓她覺得危險呢。
靖安心中暗暗嗤笑,自己或許真是多心了,不然怎會連白髮都生了。
“阿顏喜歡的什麼樣的女子呢?”靖安接著方才的話問道,母后說辦完了她的婚事,就該為阿顏選太子妃了,阿顏上一世的太子妃是李家的嫡女,他喜不喜歡她也不知道,這一世應當為他挑個稱心如意的才好。
楚顏勾起唇角,頗為不在意的說道:“皇姐自個兒的婚事還沒周全,竟想起我的來了,莫不是見母后要為你挑選夫婿就想殃及池魚吧,皇姐挑得我可不敢要,再說了皇姐可說了,太子年紀尚小。”
“楚顏!”見他竟用她當初說的話來堵她,靖安心中一惱“我與你說正經的。”
“我看皇姐你還是想想自己的婚事才比較正經吧”楚顏笑謔了句,就轉身離去。
我喜歡的是那個說無論如何都會站在我這邊的女子,我喜歡的是那個承諾了死也會守住我的女子,我喜歡的是那個真的替我擋住了那一劍的女子。所以我收斂了所有可能刺傷她的稜角,小心翼翼的待在她的身旁,可是如果連些都要被剝奪的話,那他也不介意最後一起淪陷在地獄。
想要的東西就應當自己親手搶過來不是嗎,何況這本來就是他守護了多年的人,他沒有道理在這個時候拱手讓人,父皇你既然要為她鑄就世間最堅固的營壘,那就應該會想到有一天她會被困在城牆裡。
凌煙閣裡,太傅一如既往的用低沉的聲音講述著陳書古卷裡的一段段典故,講到精彩時時而擊節而喝,時而彷徨四顧,時而垂頭而樂,引得學生們也不禁心馳神往,飄飄然而不知身在何處了。
只是此中並不包括端坐在太子位上的那位紫袍銀冠的少年,一向精緻的眉眼下竟多了淡淡的淤青,一看便是不曾睡好留下的痕跡,修長的手指支在額邊,一副再慵懶不過的模樣,整個人卻散發著淡淡的冷意。楚顏平日裡雖也是不言苟笑的模樣卻也鮮少露出這般神情,讓素來最是能折騰的楚雲也乖乖得安靜下來。
“太子殿下這是怎麼了?”王顯皺眉道“昨日不還是好好的。”
“不知道”謝弘毫不在意的搖搖頭,回過頭又接著看手中的書卷“宮裡的彎彎道道,誰知道呢。”
“你且把那些東西都收起來,若是被太傅抓住了,父親那裡怕是不好交待”他的一隻手挽起淡灰色的衣袖,狼毫筆在宣紙上留下一行漂亮的行書,說話時頭也不曾抬一下,卻是威懾力十足的。
謝弘雖是暗自撇嘴,眼見得太傅越走越近還是乖乖的把書卷都收起來,別人那裡都是四書五經聖人言,他這裡卻是槍劍鉤戈兵器譜。
謝謙之默默的落下最後一筆,餘光不經意的從最前方的少年身上掃過,而那紙上留下的正是《三國志》裡的一句“喜怒不形於色“而已。只是低頭間謝謙之的目光卻不由得停在了太子位旁邊的百花案上,那個位置已經空了近兩個月了。
凌煙閣與芳華殿隔了兩刻鐘的路程,然而他卻沒有了走完這段路的資格,沒有資格透過重重的禁衛軍,見到那個他想見到的女子。謝謙之從未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有多麼遙遠,她總是會一步一步的向他靠近,他那怕是隻小小的動上一步,她都會飛奔向他的方向。
而如今,卻不是了。他沒有了出入宮闈的權利,他沒有了靖安的青眼相睞,於是甚至連遠遠得望上她一眼都變成遙不可及的事情,如此清晰的丈量出一個庶子與公主之間的距離。
謝謙之一直認為寂寞那種東西都是一群文人無所事事的窮酸詞調,即便是在那難熬的十七年裡,他也能安靜的去做自己的事情,寂寞?在案頭成堆的公文裡,在一批批的聽官員上奏中,他哪有那個時間去寂寞?
不過是……不過是深夜裡再沒有一個人陪著他守在燈前罷了,不過是再喚了聲靖安無人應罷了,那麼漫長的時光,有什麼習慣是戒不掉的,有什麼人是忘不了的,他曾經是那樣告訴自己的,他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