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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姐你當真這樣在意他嗎?楚顏的臉色也漸漸難看起來,謝謙之,他真的越來越討厭這個名字了。
“與王姑娘的婚約是亡母所定,但我與王姑娘不過是兄妹照拂之情,如今見王姑娘有了更好的歸宿,想來亡母九泉之下也是含笑的”不同於靖安的尖刻,低沉悅耳的聲音緩緩在大殿響起,奇蹟般的消弭了一室僵硬冷凝的氣氛。
兄妹?又是兄妹?靖安剛想諷刺回去卻又是一愣,他說兄妹之情,與王婉一模一樣的說辭,他還在大殿外那樣看著自己,那樣的目光並不是她的錯覺啊。
難道是,難道是王婉已經和謝謙之透過氣,否則他怎麼可能如此平靜,他如前世一樣又想算計於她,又開始利用她了嗎?
謝謙之!你可真是好樣的!
第十七章
兄妹?他竟然說的是兄妹,王婉整個身子都晃了晃,髮間的金步搖發出細碎的聲響。她本以為自己根本就不會在乎,可地上的水跡裡卻映出一張煞白煞白的臉,他與自己是何其相似的人物,可是為什麼還是會覺得失落呢?為什麼還會有種被拋棄被背叛的痛呢?王婉愣愣的對上輪椅上那男子的目光,清冷、有禮、疏離。
王婉想過謝謙之知道這訊息時無數的反應,可卻沒有一種是如自己現在所看見的一樣。他這般模樣任誰都會相信他們之間毫無兒女私情,可就在半月前,四月風暖花明,梁間燕子相戲,而他笑若春風,眼含寵溺“手,給我看看。”
她手上的疤痕還沒有完全消失,可那個男子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再無以前的半分親密。
手腕驀地傳來一陣鈍痛,王婉陡然回神,藍色的織錦廣袖掩蓋了所有的動作,楚豐警告的眼神尖利的扎進了她的眼睛,見她終於有了反應,他才鬆了手。王婉暗自活動了下手腕,只怕是要淤青的,想到這裡,心裡竟是一酸卻不敢過多的表示在臉上。
路時她自己選的,是她王婉,先放棄謝謙之的。
大殿裡突兀的靜了下來,靜的只能聽到更漏一聲聲的響,滴答……滴答……
“謝相,這就是你家的二公子,崇德書院的第一人?”茶蓋扣在茶碗上發出清脆的聲響,皇帝忽然出聲道,低沉威嚴。
“正是小兒,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弱冠之年,豈敢與大儒相提並論”謝文起身回話道,他雖說得謙虛,可字裡行間無不溢位一個父親對兒子的驕傲與得意。謝家子侄眾多,人才輩出,可即便如此老太爺在生之年,也讚道謙之是謝家百年來的不世之才,繼承謝家書香世家的錚錚傲骨和謙謙風度,芝蘭玉樹生於庭院也不過如此,只可惜……
只可惜他一輩子都只能被束縛在輪椅之上,只可惜他的生母不是世家之女,否則,位極人臣也不過是指日可待,而謝家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也不是難事,著實可惜了……
謝文暗自嘆息,卻也深感無力。
“寡人看過你三試時的文章”未理會謝文的自謙,皇帝這句話卻是直接對著謝謙之說的“寡人記得你說的是先賢的那篇《大學》。”
謝謙之低頭應諾,神態自若,彷彿問話的人是他再熟識不過的師長而不是掌控天下的帝王,寵辱不驚,淡然自處。
“寡人記得最清楚的是你說到,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首要者乃是修身,心思端正,修養品性。為官為臣,無慾則賄賂無所獻,無癖則無人投其所好”皇帝打量著他的神色,那份鎮定下並無半點偽裝僵硬的痕跡,謝家子侄,芝蘭玉樹,還真是叫人豔羨。帝王的眼光緩緩的從還跪著的王婉身上轉了一圈,王家的女兒,目光短淺了啊。
“回陛下,正是在下拙作”謝謙之拱手,亦是謙遜“舞象之年,見識淺薄。”
“十四歲便能有這樣的見識已算是了不起了”皇帝笑道“雖不苛求人人都無慾無癖,可若百官都以此修養品性,則可引清流入朝堂啊。自去年冬月起,太子也開始南苑議書了吧,你可也是舞象之年呢。”
一直靜立一旁的少年聽得這樣的問話,神色卻還是平平,只回頭看了謝謙之一眼,其中沒有與庶子相比的惱怒,也沒有半分諷刺,平靜至極,宛如正估量著一件貨品的價值一樣。
只那一眼,謝謙之一直掛在臉上的溫和淺笑便像是有了裂紋一樣開始僵硬,他自然明白楚顏眼中的意思,學得文武藝,貨與帝王家,這位尊貴的太子殿下是在告訴他,從一開始就他就沒有與他相提並論的資格,而是這位殿下用或者不用的一件物品,他謝謙之的學識和能力,在他們眼裡不過是待價而沽的貨品。
“兒臣自議書以來受益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