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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再也喊不下去。他把我抱起,讓我坐在他懷裡,一邊從下而上快速地進出,一邊滿懷愛意地吻我的眉心與眼睛。這一夜如此漫長,我們做了四五回才停。滿床狼藉沒力氣收拾,哈丹雙臂將我一摟,我們就這麼彼此擁抱著睡了過去。
翌日,先知通告草原,承認狼王哈丹乃草原唯一之王,以天贊大神之名問羌族牧仁王王十條不赦之罪。先知之語像乘了風,幾日內便傳到了草原每一個角落。褻瀆神靈,不敬先知乃是重罪,羌族內部本就暗潮洶湧如一盤散沙,先知發話之日,羌族葛爾部、阿角部、常山部立刻起兵反叛,烏恩與那日松部首領則帶人謁見狼王與先知,表示願意歸順。同時,狄族拔營而起,以輕騎開路,三日內連下羌族四部,不過數日,羌族內外受敵,節節敗退,狄族大義之名,高歌猛進,至三月初十,狄族已兵臨羌族都城格朗十里之外。
哈丹仁厚,令狄族在十里外駐紮,給城內的牧仁王三天時間考慮是戰是降。考慮到牧仁王還幹出過偷偷轉移先知跟金銀財寶這種事,他還秘密派出幾位勇士率兵堵住格朗城通往外界的各條通路。第一日圍城,格朗城內安靜如許,守城騎兵與我們遙遙相望,至夜中,卻有一隊輕騎快馬逃出,往東南方向而去。東南方向是勇士巴雅爾駐守,他當即把對方攔了下來,雙方在城外大戰,沒打一會兒,弄死七個,生擒三個,另有幾人護著主子,縱馬又逃回了城中。
“我猜那裡頭肯定有牧仁那老王八蛋!”巴雅爾十分耿直,把人憋回去了,還跟哈丹抱怨,“怪我手慢,怎麼就沒弄死他,立個大功?”
哈丹哈哈大笑,仍重獎了巴雅爾,並把生擒的三人拉到兩軍陣前。他早說過,給牧仁王三天時間考慮,降則不殺城中一人,戰則正大光明決戰。夜半出逃,鬼蜮之舉,男子漢所不齒。他將此三人斬首陣前,並叫羌族士兵傳話給牧仁王,三日時間不變,還有兩日。
那日與狼一戰之前,我曾靈光乍現,想出了戰場上使用火銃的陣法,回來後與哈丹討論,將此陣法完善。然操練日短,士兵對陣法尚不熟練,哈丹深思熟慮過後,決定今次暫不叫火銃隊上戰場。我有點失落,畢竟練了這麼久,不過轉念想想,練兵的目的,不就是為了震懾四方,止戈休兵?若草原能代代風調雨順,和平,勝過任何一場勝仗。
時候不早,哈丹尚有公務未處理完,我有點困了,先行回起居帳休息。決戰將至,營中瀰漫著一種緊張而興奮的氣氛,我穿過兩頂帳子,正要回自己帳中,突然,身後響起鬼祟的腳步聲。
大戰前夕,不可掉以輕心,我第一反應是奸細,回頭喝道:“誰!”
“陛下。”
我微微一怔,隨後,暗處緩緩走出一老一少,兩個身影。
“陛下,臣來遲了!”
我從沒想過今生還能再見孟士準。
他穿著改良過的羊皮袍,一副中原商人打扮。六年前還黑如烏蓋的頭髮,此刻已然半白。燈火不亮,看不清他的臉,只能隱約看出他眼角眉梢大片的皺紋,說起話來,聲音更像過了刀片,嘶啞得��恕�
在我記憶中的殷燕寧,除了氣急敗壞要置我於死地那一天外,一直是氣質端方的翩翩公子,孟士準是他父親的學生,與他有同門之誼,聽聞舊時感情也極為深厚。當年我聽說他留孟士準一條命,以為他終究念一點舊情,如今看來,也許不是他想留孟士準的命,而是孟士準的命他拿不去。
拿不去,卻也能叫你活得如螻蟻。曾經的內閣首輔、文壇領袖孟士準大人如今不過五十幾歲,看上去,竟已如耄耋老人了。
孟士準身旁的是個年輕人,我看著眼熟,一時半會兒卻想不出他是誰。兩人皆是商人打扮,我聽白虎說過,中原來的那幾個賣火銃的商人一直想見我,我沒見,原來是他們。孟士準喊了我兩聲“陛下”,我沒有應,只冷冷地看著他,他向我走了幾步,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陛下,上蒼垂憐,令吾皇尚在人間!”孟士準一語未畢,已老淚縱橫,“陛下,臣是來接您回去的。如今朝中奸臣當道,小人橫行,幼主不能掌事,太后優柔無能,百姓日日掙扎在水深火熱之中!朝廷上下亟待明君聖主回朝,救黎民於水火!”
孟士準看來吃了不少苦,光是能找到這裡,跟著狄族士兵奔襲多日恐怕就要了他半條命。可我聽著他的話卻有點想笑——他忘了自己被人罵是“奸臣”,我被人當“一代昏君”那時候了?
君臣一場,如今重逢,我漠然不語,孟士準涕淚交加。許是見我毫無反應,孟士準眼淚稍住,痛聲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