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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彎口蹭在一起。
相互碰擦的兩輛車中,有一輛銀灰色的途觀,車主瘦高精壯,理著稍長的圓寸,膚色和輪廓都很深。他從駕駛室裡出來,微微皺著眉,身上的灰色襯衣很快被雨水淋出了水跡。
對面因為強行變道而從右側蹭上他車頭的車主惡人先告狀地指著他正欲咆哮,卻突然又閉了嘴,靜待他走到車前檢視,一雙眼時不時下意識地瞟向途觀車主的手臂。
途觀的車主似乎相當不以為然,走過去伸手摸了摸車燈,確定沒壞之後便揮揮手示意對方車主先走,似乎連話也懶得講。
對方車主見狀明顯鬆了一口氣,接著連連點頭,又是道歉又是道謝了一番,而後迅速回到車上,發動車匯進車流。
那輛途觀也隨後跟上,在逐漸恢復通暢的高架上漸行漸遠。車行順暢之後,那車主關了車窗,開啟音響,眉頭雖然依舊微微皺著,但表情卻看不出喜怒,似乎剛才的小事故也根本與他無關。
他在不遠處的下一個出口下了高架,又拐了兩個彎,將車開進一個社群,在地下車庫停好車。鎖上車門之後才終於像是有些忍受不了似的將之前被雨淋得半溼的袖口又向上捋了捋,露出兩條手臂上對稱的龍形紋身。
“哎,於先生回來啦?挺晚的啊。”車庫的保安在這時沿著車位一個個看過來,一抬眼看見他,笑著打了個招呼。
“是啊,路上堵。”他點頭應了一聲,眉頭終於舒展開,但笑容並不明顯。
這是標準的于越式的表情。很多年之前,自從於快從他生命中消失、而他綁架了那個罪魁禍首、最終卻又放過了他開始,他就似乎不再懂得喜怒,不太有明顯的情緒起伏。或許是那個夏天他生活中的變故發生得太快太多,一下子將他的情緒都耗盡了,又或許是他因為缺席了那場火併而死裡逃生,從此對人生有了新的認知。
思緒隨著電梯的樓層顯示恍恍惚惚地掠過了九個年頭,“叮”的一聲脆響將於越喚回了現實。他住的這一層走廊的燈已經壞了三天,今天仍然沒有修好,與他同乘電梯上來的女鄰居見狀立刻爆發了,氣勢洶洶地撥了物業的電話。
于越開門的時候側頭看了她一眼,而後自顧地挑挑眉,進屋落鎖,另一隻手順勢按亮了客廳的大燈。他回過頭,在鞋櫃上看見被楊陽拋棄的拖鞋,下意識地嘆了一口氣——今天是他和楊陽離婚的第三天。
其實細究起來,他和楊陽本身並沒有什麼不可調和的矛盾。他們的條件相當,結婚兩年,沒有孩子,按說應該正是二人世界的甜蜜期,但不知為什麼,最終竟以分手告終。
離婚是楊陽提出來的,就像結婚同樣是她提出來的一樣,于越本來並不同意,但楊陽的一句話說服了他:“你不是不愛我,但你不懂得應該怎樣去愛。而我是個急性子,等不了再多幾個兩年。”
他的確沒有道理拖著一個女人的青春來給自己治癒情商拖延時間,因為他自己都不知道會不會有治癒的那一天。
所以只得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然後連夜陪著楊陽收拾行李,再把她送上去墨爾本的飛機。
楊陽在進安檢之前又哭又笑地衝他揮了幾遍手,他看著難受,想拉她回來,但她一抹眼淚毅然決然地鬆開了他的手。
“親愛的,咱們好聚好散。”
其實楊陽的內心才是一個真漢子,純爺們兒。
腦海中浮現出楊陽最後的表情,于越失笑著從冰箱裡取出兩個雞蛋,然後點火燒水準備煮麵。電話在這時響了起來,他看也沒看就接起來,立刻聽見了楊陽的聲音。
“親愛的我安頓好啦~”聽起來純爺們兒已經reborn了,“你怎麼樣,吃飯了沒?在煮麵條嗎?”
“嗯,剛回來。”于越一邊說,一邊點了點頭,頓了一下,沒頭沒尾地問:“拖鞋買了嗎?”
“還沒有,正要去……昨天沒的穿好憂傷~”純爺們兒在電話那頭哼哼兩聲,又叮囑他不要老吃麵條,最後一本正經地表示國際長途很貴,以後會盡量不打。
于越正在想自己應該怎麼回答,就聽見門鈴響了起來。他心不在焉走過去開啟一看,是一個細瘦白淨的……男生?
'在和老婆離婚的第三天才第一次見到小舅子這種事,我猜想能遇到的人肯定不多,而我就是其中一個。楊陽跟我一樣父母早逝,家中只有一個弟弟,一直在外地上學,我們結婚的時候他因為考試沒趕上,當年春節也沒回家。
這孩子一直挺獨的,楊陽說他十六歲開始在學校寄宿,逢年過節只要能不回來一定不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