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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有百合,有玉簪,有鳳仙,有梔子花,有六月雪,還有盆栽的鳳尾竹和羅漢松。大少爺每隔幾天就定時給這些花澆水,但是花兒總是怏怏地沒什麼精神,請教過羅老師之後才明白,原來是這屋子裡沒有陽光,花兒們身體會虛的。
大少爺猶豫了很久,最終聽了羅扇的建議,把花兒們都移到了東間房去,然後把東間房的窗紙換成普通的薄紙,白天的時候如果大少爺不敢見陽光,就由羅扇過去開了窗戶通風澆水,晚上了大少爺可以到東間去探望那些花兒們。
開始的時候大少爺一步也不敢在白天接近東間,但是慢慢的,羅扇讓他一點一點提前進東間的時間,從深夜到夜幕初降,從夜幕初降到傍晚時分,從傍晚時分到夕陽才落,從夕陽才落到青天白日。
大少爺終於不怕陽光了!綠院的人交口稱奇。於是撤去所有的厚窗紙換上了鮮嫩的銀紅窗紗,襯著滿院蒼翠的梧桐芭蕉,端的是紅香綠玉幽靜喜人。
隨後呢,羅扇借大少爺的口令人過來把上房三間、耳室三間裡裡外外的牆全都重新刷了遍白粉漆,窗稜房柱也換成了蘋果綠——淺綠色會使人心情愉悅,以前的房間顏色太深重了,正常人住久了都會得抑鬱症,何況一個瘋子?
接下來就是撤去那深棕色的床帳子和屋中幔帳,換上又輕又薄的陽光色的紗帳,深藍色的綢被、床單和枕頭一律改成杏粉色的面兒,牆上只掛畫不掛字,畫也都是各類花草魚鳥,色彩輕快鮮亮。
如今再一進上房,滿目是時鮮花草,淺杏色的各種藤架藤箱錯落有致地擺放在各個角落,與藤椅藤桌相得益彰,乍一看還道是進了田園人家,全是清新淡雅的風貌。
白大少爺如今也不穿紅配綠的衣衫了,因為羅扇說那樣的話他往花草間一站就看不見他了,萬一不小心被蜂兒當成一朵大花兒給叮了怎麼辦?夏天嘛就該穿得清透一些,所以櫃子裡的衣服一律換成了淺色的,穿在身上還真覺得輕飄飄涼爽爽呢。
白大少爺的一天三頓飯也吃得安穩多了,有羅扇每天做的養生餐給他,那面色當真是越來越光彩照人精神抖擻——羅扇雖然不懂怎麼對症下藥治白大少爺受損的腦子,但是養好身體總沒錯處,以前他瘋得很的時候三餐不按時,忽飽忽飢的,導致身體外實內虛,羅扇花了幾個月的功夫才終於給他調理了過來,直接產生的效果就是這個傢伙連睡覺都一併踏實了,再也不尿床,再也不夢遊了。
然而,瘋子就是瘋子,白大少爺並沒有因為羅扇的精心調養而慢慢地恢復神智,他只是性子變得溫和了而已,並不代表他就此恢復了正常,每天該傻樂還是傻樂,該耍脾氣還是耍脾氣——不再亂摔東西已經是相當大的進步了。
這天晚上白大少爺又發脾氣了,惹得綠蕉門也不敲就闖進了羅扇她們的房間,羅扇才剛洗完澡,正光著屁股從澡盆裡出來,被綠蕉一把抓住就要往外拽,直嚇得羅扇吱哇亂叫:“綠蕉姐!綠蕉姐!別急!別急!讓我穿上衣服先!”
綠蕉也確實是急了眼了,這才反應過來,鬆開羅扇由她先穿衣服,頓著腳道:“大少爺也不知想起了什麼,死活不肯讓我們伺候,還是你趕緊過去看看罷!真是要了命了!”
羅扇被綠蕉拽著三步並作兩步地進了上房,見西間臥房的門關著,裡面聽得大少爺正在那兒吼:“笨手笨腳的!爺不讓你們伺候了!都滾!都滾!”便見門開處綠柳綠桐渾身是水地狼狽逃出來,一見羅扇就彷彿逮找了救命稻草,一人一根胳膊地扯住,一個用力就把羅扇搡了進去。
這是鬧什麼呢?羅扇好容易穩住腳步定睛一看——噯喲媽呀!鼻血狂飆啊!見白大少爺正一絲。不掛地坐在木頭浴桶的桶沿上,大馬金刀地叉著兩根腿怒火沖天。
上帝陀佛啊……這,這NC…18級的咱承受不來啊!羅扇捂著鼻子轉身就要逃之夭夭,卻不料去路早被綠蕉三人在外頭堵得死死,正計劃著跳窗出去,就聽見大少爺那廂一聲沉喝:“小扇兒!你來得正好!過來伺候爺沐浴!”
羅扇猥瑣地捂著鼻子縮著肩膀眯著眼睛挑著眉毛摳著內八字腳慢慢轉過身去,賠笑著道:“爺,小婢沒伺候過人沐浴,怕不能盡心盡力,爺還是讓綠蕉姐她們幾個有經驗的來罷……”
“嘟!爺讓你來伺候你就來!哪兒那麼多廢話!她們若是能伺候爺還叫你來幹什麼!”大少爺一屁股坐回桶中,濺起一片水花,“快來!”
見關鍵部位被水馬賽克住了,羅扇這才壯著膽子一點一點蹭過去:“爺,綠蕉姐她們以前不是一直伺候您沐浴的麼?怎麼突然就不讓她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