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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也是要安皇帝的心。
元子舫的胡作非為,雖然跟元子青不一樣,但一樣也是為了安皇帝的心。元子青身體不好,老實聽話皇帝就滿意了。但元子舫身體健康,越是胡鬧,皇帝才越能放心呢。
而朝臣們呢?雖然皇帝明面上信任福王,可誰知道他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於是不好彈劾福王,就全都去抓元子舫的錯處了。正好元子舫滿頭小辮子,都不怕抓不到。所以他一離京,就有人上摺子了。
雖然皇帝和福王都略不在意,但是既然有朝臣彈劾,就不能不回去做個樣子。
元子青自己也深知這一點,所以抱怨過後,也只能再次買船回程。周映月要繼續南下,眉畔和元子青則要順著楚河逆流而上,前往西京。
於是三撥人馬就在此處道了別。
少了兩個人之後,眉畔忽然覺得周圍似乎都安靜了許多。
行雲的暈船症狀已經大為減輕,只是臉色看著不好,眉畔便讓她繼續休息。反正就在船上,也沒有多少需要伺候的地方。
元子青身邊的青雲也跟來了,但通常都是在外頭跟船工待在一起,迴避眉畔。
如此一來,大部分時候,倒都是二人獨處了。
好在經過之前的磨合,到這時候,兩人相處也自然了許多,更有說不完的話題,也不覺得時間難捱了。
楚河寬闊,船行大部分時候,都是看不見兩岸的。所以這日,難得遠遠看到岸邊一望無際的稻田,眉畔便來了興致,拉著元子青坐在窗邊說話。
她臉上帶著愉快的笑意。自從進京之後,她身上無時無刻不壓著許多東西,現在離開了那地方,又是跟元子青在一起,再沒什麼不滿足,所以眉畔的心情很好。
元子青也是如此。離開京城,他身上那一層彷彿跟全世界隔絕開來的薄膜似乎也被揭開來了。一舉一動都變得真實而有活力。眉畔覺得,雖然治療還沒開始,但元子青似乎已經在恢復當中了。
“今年的收成不錯。”眉畔道,“以前我爹常說,百姓才是立國之本,只有他們的日子好過了,才會世道太平,政治清明。”
“這話不錯。”元子青道,“我讀過伯父所寫的文章……可惜了。”
眉畔卻道,“也未見得。”
從前她總覺得,父親一直留在西京十分可惜,才華不得施展,抱負總被壓抑,才會積鬱成疾,英年早逝。可是之前那一場痛哭裡,她明白了母親,似乎也明白了父親。
他心中也許曾經遺憾過,但絕不會因此而後悔,更不可能因為這種事積鬱成疾。父親的心胸如此寬廣,那麼多年都過來了,又怎麼可能在那時候受影響?
況且如今想來,也許對他們來說,能夠遠離京城的紛擾,在西京過平靜的日子,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以父母的眼界,不可能看不到這一點。當初他們選擇到西京來,就說明了一切。
既然是他們自己作出的選擇,那就沒什麼可惜的。或許父親的病,還有別的緣由,並不是自己從前一廂情願以為的那樣。
元子青聽罷沉默片刻,方才問道,“那你呢?眉畔,你想過什麼樣的日子?”
眉畔側頭思量了片刻,轉過頭來看著元子青道,“你過什麼樣的日子,我自然就過什麼樣的日子。”雖然她更希望閒雲野鶴,不受紛擾的去過自己的小日子,可眉畔分明又知道,元子青並不是那樣的人。
他的胸懷和抱負,也許別人看不到,但她是能夠看到的。也願意去成全他。
從前他身體不好也就罷了,若是這次能夠治好,那麼前路之上,將再無阻礙。那時候,她唯有不懈努力,才不至於跟不上他的步伐而失去與他並肩的資格。
她說這話時正站在視窗,微微側過頭來看著他。落日的餘暉照在她半張面孔上,黑的頭髮,白的面板,一雙動人的眸子熠熠生輝,彷彿有千言萬語在其中。
“眉畔……”元子青只覺得心口像是被什麼輕輕的捶了一下。他嘆了一口氣,上前一步,將她擁進了懷裡,彷彿擁著無價的珍寶。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眉畔握了握他的手,含笑道,“我就不問你想過什麼樣的日子了,因為我心裡已經知道了。”
元子青搖頭道,“那也未必,或許我已經改主意了。”
“那你改了沒有呢?”眉畔微微笑著,眼角都帶上了幾分狡黠。
元子青輕輕一嘆,抬手在她鼻尖上點了點,“非要我說,我在心裡並沒有把你看得最重,你才高興?”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