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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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秋收冬藏,多數以根及根莖類入藥的中藥材在這個季節進入採收期,比如地黃、玄參、牛膝、何首烏、白朮、澤瀉等等。
入冬,天寒地凍,初雪將臨,懷慶府的地黃大部分採收完畢。地黃是中藥裡生熟異治的典型,其採收後焙乾稱為生地黃,性寒、有清熱涼血之功效,而熟地黃,其性由寒轉微溫,功效由清轉補,能滋陰補血、益經填髓。
傳說中品質最高的熟地黃,黑如漆、明如鏡、甘如飴,但其炮製過程卻極為講究。洗好的生地黃要拌上黃酒,待浸透後平鋪在木質籠屜裡,連續蒸48小時,過程中要保留所有的藥汁。第一次蒸制之後露天晾曬至乾燥,再用藥汁浸透,然後再上籠蒸制,如此反覆九次,古稱九蒸九曬,耗時長達月餘,才能讓地黃達到內外烏黑油亮。
現代的地黃炮製已改用密封罐蒸制,24小時便能成品。
所以九蒸九曬已經成為幾乎被人遺棄的炮製方法,方首烏之所以被稱為藥師,便是因為深諳各種藥材的這種古方炮製之道。
是夜,冬雪初降,飄落到正在往灶臺裡添柴的陸友銘身上。
這晚,一批生地黃的首次上籠,連續48小時文火既不能斷又要保持火勢穩定,還須時刻注意水量。夜已經深,因為接下來要換班,所以師兄弟們先去睡了,只剩陸友銘一個人搬個小板凳坐在院子裡,守著那一大籠的地黃。
這是他來五臺山的第二個月,他記得剛來時就趕上今年最後一批附子的炮製,用的是古方水火共制,在露天空地上搭建圍灶溫煨附子,一天一夜不停火。
自那以後,諸多繁複費時的炮製方法陸陸續續讓他大開了眼界,也讓他深刻體會到了什麼叫靜心等待。
當初抱著那樣糟糕的心情上山,失落、消沉、心神煩亂不堪,而這些雜亂無章的情緒也竟然在這種返璞歸真般的修行歷練中逐漸趨於安穩。
陸友銘抬頭,臉上落了幾大片雪花,隨後又因為蒸籠散發出來的熱氣迅速融化成水。
他望著黑洞洞的天,彎了彎唇。
冬季的山林寂靜安寧,沒有風,雪也下的極其安靜。冬夜的寒意,乾淨凜冽,直侵人心肺。
陸友銘覺得自己的身心從未寧靜得如此透徹。腦子很清醒,卻沒有在思考任何東西。
只有兩個字,等待。
等待生地黃在時間中變成熟地黃,由寒變溫,由清轉補。也等待他那無疾而終的愛情,在九蒸九曬的磨難後,給他一個答案。
上五臺山的時候,他把手機扔在了家裡,切斷了所有的通訊。只帶了幾件衣服和一本筆記本。
那時候,他整個人都被困在一種溼答答的難過裡,他不明白和臻的避而不見意味著什麼,他也不知道和臻還會不會回來。
那天之後,他一直在找他,從J市找到平湖,從和氏找到警察局,最後找到文家。才知道和臻不是失蹤,他只是不見他。
他一度懷疑是文正綁架了和臻,而且這個念頭在他跟文正正面交鋒後越加確定。
要他離開和臻,這是文正的目的。
他自然不會答應,但是這種帶著原始衝動的“戰鬥力”在文正向他丟擲“你又能為他做什麼?”這個問題時土崩瓦解。
當時的情況,他什麼都做不了。和臻也救不了自己,能救他的大概也真是隻有文正。
“買…兇殺人”事件並非像文正在股東大會上說得那樣輕鬆,袁廣吉若沒有掌握一定的證據他也不會輕易出手,當時文正只是用了障眼法把這件事在股東大會上暫時掩蓋了過去,讓他們沒有辦法進行新的董事長選舉。
但是這件事很快就被警方介入調查。
陸友銘並不知道詳情,他找不到和臻,文正卻刻意向他隱瞞,警方那邊很明顯被囑託過,陸友銘作為一個法律上與和臻毫無關係的外人,自然得不到一丁點資訊。
陸友銘無奈之下去找過文正幾次,卻沒有一次不是被文正嘲諷“你有什麼能力?你能幫他什麼?他不會見你的。”
最後一次陸友銘忍無可忍動了手,他揪著文正的領子對他大吼:“讓我見和臻,我要他當面跟我說!”
為什麼不讓他見和臻?和臻在哪裡?這種控訴最後變成了“和臻為什麼不回來?他為什麼不見自己?”
他完全喪失了耐心,也幾乎被打擊得毫無信心。他對和臻來說,一無是處。
伴隨著和臻放棄股權,和氏30%的股權被公開拍賣,袁廣吉如願坐上董事長之位這種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