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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話,說了一個晚上,好像一輩子想說的話都說完了。他說已經找不到人可以說這些話了。凌晨分開後,我們各自回了家,阿鵬說想去看看媽媽。中午的時候,一個電話吵醒了我。是阿鵬的媽媽打來的,說阿鵬自殺了。就像做夢一樣,我呆呆的坐在床上。見到阿鵬的媽媽時,她完全垮掉了,癱坐在地上。她說,阿鵬凌晨的時候去她家裡的陽臺上跳下去的。阿鵬的媽媽住在第十八層。阿鵬的媽媽已經泣不成聲,邊哭邊說,‘我在睡覺,我感覺到了他來親吻了我的額頭,為什麼我當時沒有醒過來抱住他,為什麼,為什麼?’”
第二天,陳超醒來的時候,是在阿水的家裡。昨晚一邊喝著酒,一邊聽著阿水的講述,藉著酒勁哭的一塌糊塗。阿水是做二手房生意的。看這房子的裝修就知道已經賺了不少。
陳超問阿水:“你知道阿鵬住的地方在哪嗎?”
阿水說:“知道,你想去看看?”
“算了,早就租給別人了吧。” 陳超說。
“還在,”阿水說:“阿鵬走後,我買下了那套房子,是個單身公寓。阿鵬的所有東西都一直原樣放著。”
陳超吃驚地看著阿水,沒有說話。
在阿鵬的衣櫃裡,陳超看見了他的那件襯衫。襯衫的口袋裡放有一張照片,曝光不是很好,是用手機拍的。照片上,阿鵬笑的很落寞,努力把頭靠近一旁熟睡的陳超。
陳超突然想起竇唯《消失的影像》裡的詞:消失的影像,浮動在過往的殘骸,劃過悲哀,又再次見到你。
彷彿是冥冥中註定的,陳超好像聽到一個聲音,想要他的陪伴,那是阿鵬在呼喚他,在幫他解燃眉之急。
“阿水,我有個不情之請,希望你能答應。”陳超雖然有點尷尬,但還是毫不猶豫地開口了。
“我應該可以猜到你想說什麼,你是想住在這裡一段時間,陪伴阿鵬,對嗎?”阿水猜測道。
“阿水,你怎麼知道的?”陳超覺得不可思議。
“昨晚在酒吧,我看到了,你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
“什麼!你誤會了,他不是我男朋友,我對那個酒吧也不熟悉。”陳超極力辯解。
“放心吧,我雖然不是真正的GAY,但對你們非常瞭解,我是完全支援你們的。”
陳超表示非常驚訝,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沉默著不說話。
“你現在做什麼,一直都在福州嗎?”阿水又突然問道。
“來福州三年了,我是搞建築設計的。”陳超回答。
“是個設計師,挺不錯嘛!”
“瞎混唄!對了,最近有打算回老家一趟嗎?”
“我整天遊手好閒,隨時都可以回去。”
“是這樣的,過幾天我要回建州參加一個專案的啟動儀式。”
“初中從鎮上的中學畢業後,我就到福州來混了,後來家人也都搬到福州來了,所以對建州縣城不是很有感情。如果你有回去的話,我倒是想起一個人,或許你應該去見見他?”
“誰?”
“當時我們班的一個轉讀生,他叫史凡,我記得你們很要好,不是嗎?”
聽到這個名字,陳超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大量的記憶碎片。沒錯,阿水說的對,他和史凡曾經的確非常要好。陳超甚至還吧自己的秘密,主動在告知了史凡。
“史凡現在是在建州縣城發展?”
“對,他在縣城開了一家旅館,叫海子的家,逼格挺高挺文藝的,我每次回去都是住他的旅館。”
“海子的家?就是寫《面朝大海,春暖花開》這首詩的海子吧?”
“沒錯,沒錯,旅館裡的所有佈置,從桌布到地板,燈飾到書櫃,好像都和這個海子有關,不過你怎麼知道的,你知道這個旅館?”
“沒有,不過我當然知道,海子就是他的魂。”陳超說著,不禁想念起史凡來了。
陳超和史凡的第一次深入交談是在一個星期天的下午。
當時,週末回家的所有寄宿生都會陸陸續續地返校,學校星期天晚上是要求晚自習的。陳超回到學校後,他在校公開欄上看到了一張鮮紅的榜單,正是這次月考的紅榜,排名第一的他,名字赫然榜首。
走到宿舍,看不到一個人,陳超才發現自己又回早了。被喜悅衝昏了頭的他,一個人安安靜靜地躺在了床鋪上思考。陳超意識到這次的月考只是一次小戰鬥,更像是內部的一次演習。他想起自己的數學卷子連附加題都沒有做對。陳超知道,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