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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怡的是月白色暗紋織錦衣裳,俱用藏青色錦緞鑲了邊兒,看上去不會太素,若有識貨的,便能知道,這衣裳著實是價值不菲。紫煙比照著趙怡原先的裝扮,挑了一與衣裳同色的束髮的髮帶,一塊羊脂玉佩,玉佩用特意帶過來的楚窈親手打的同心結花樣的絡子穿了。
楚窈略掃了一眼,便對花影道,“把我前些日子才得的摺扇取來,扇套用那個藏青色繡著蘭草的。”
花影答應一聲,便把楚窈的衣裳首飾擱下去了。
楚窈見這邊趙怡已經在紫煙的服侍下穿起了衣裳,便也開始換了起來。
約摸是紫煙花影兩個特地配過的,楚窈的衣裳也是月白色的,看著應是和趙怡的衣裳同出一處。只是楚窈這件上頭,還在暗花之外繡了花卉圖樣,倒比趙怡的看著更繁複些了。一旁的配飾也是多以白玉花草紋為主,便有金銀,也不過是鑲嵌點綴之功效,不能奪了羊脂玉本來的顏色。
花影回來時,趙怡正在幫楚窈繫腰帶,花影和一旁站著的紫煙相視一笑,這才上前去,“姑爺,這是姐兒吩咐備的扇子扇套,還請姑爺過目。”說完,花影便繃不住,笑了起來。也不知道是為了那聲姑爺還是旁的什麼。
正好這時候,趙怡也替楚窈繫好了腰帶,便把扇子拿了過來,順勢敲了敲花影的頭,“還不快替娘子梳妝,方才還怕耽擱了,如今怎麼就不慌了?”
花影聞言,便把旁的都拋到了腦後,去服侍楚窈梳妝打扮去了。
好在趙怡提醒的及時,花影回了故土,也像是開了竅,手腳越發麻利起來,到底是不曾耽擱了。
等趙怡楚窈兩個一同到了正廳,馮瑛還不曾來,楚窈正要叫管家上了茶來吃,便被趙怡阻了,“飯前吃茶不好,你若是渴了,只叫人捧了水來便是。”
楚窈聽了,便依言吩咐下去,只叫捧了白水上來,用茶碗盛了,做個樣子。
方才出來時,紫煙淺川花影三個都是來了的,只不過一個錯眼,花影便不知道哪裡去了,只紫煙淺川兩個在服侍著,趙怡皺了皺眉,楚窈倒不以為意,好在花影很快帶了一隊人,上了茶水來,臉上還帶著些興奮的神色,趙怡只看了一眼,又見楚窈並不關注,便沒再放在心上。
許是管家差了人去向馮瑛稟報,不過半盞茶功夫馮瑛便過來了,一時眾人又是一通見禮。這頓飯倒是沒什麼奇的,不過是些食不言的規矩,只在初見時寒暄了幾句罷了。桌上膳食並不如何繁多,反而更像是尋常百姓人家的吃食,一道螞蟻上樹,一道小雞燉蘑菇,再清炒了一個白菜,比起外頭的,也就是材料用得好些,分量多些,碟子盆碗是細瓷的罷了。
只等到用過了飯食,撤下了殘羹,馮瑛才慢吞吞開了口,“我前日才得了一墨寶,賢婿且來與老夫一併觀摩如何?”
“小婿榮幸之至,”趙怡拱了拱手,臉上帶出了幾分笑意。
楚窈在兩人面上略掃了幾眼,便起身對馮瑛道,“既是夫君陪爹爹說話,女兒就先去了。”
馮瑛點點頭,“你且去吧,莫叫我乖孫醒了,卻尋不著人,”語罷,一時又問趙怡,“方才你在,可去見了文淵?”
趙怡正對楚窈點了點頭,聽見馮瑛問話,忙道,“是去了的,只是時間不巧,文淵正睡著,便只看了看,不曾叫他起來。”
“嗯,”聽了趙怡的話,馮瑛倒是頗為滿意,一面帶著趙怡出門,把他往書房引,一面囑咐道,“文淵還小,正是渴睡的時候,便是晚些時候回去再見,也是不妨事的。”
馮瑛領著趙怡走過鵝卵石鋪就的小路,在小湖邊上住了腳,“賢婿是大夏人,想必不曾得見了我黎國景緻吧?”
“正是呢,”趙怡住了腳,站在馮瑛身後,略退兩步,不至於過於親近,有個反應的餘地,也不至於顯得疏遠,也符合趙怡與馮瑛現時的身份。
馮瑛並不在意趙怡答話的多少,只需要她答了便是,這不過是個話頭兒,只看趙怡接是不接罷了。
馮瑛笑著點點頭,“大夏因京都在南地之故,便比別處多添了幾分精緻奢靡,便是衛地與黎國相近,卻也更合了大夏的氣氛。我黎國居於北地,最是長冬,不過這最美的,便是這秋了,”馮瑛停下話茬,含笑看了趙怡一眼,才繼續說道,“賢婿倒真是選了個好時節呢。”
馮瑛這最後一句,像是感嘆,又像是含了別的什麼東西,叫趙怡心內一凜,便不由得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竟是這樣?倒還真是小婿的運氣了,”趙怡唇邊勾起笑痕,口中卻還不疾不徐道,“說來慚愧,小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