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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臉疑惑:“怎麼了嗎?”
“明明和我一樣的處境,卻在祈禱我可以平安。”
“那當然了,先生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你還要活著回去見你的妹妹,不給自己祈禱一下,如果見不到她可怎麼辦?”
竹簡卿笑道:“雖然我見到小溪是我現在最大的願望,但是如果代價是先生的生命的話,我寧可犧牲自己的性命和願望,換先生平安。”
夕海川看了看她有些詫異,隨後開口說道:“我也不過是可以隨時為你犧牲性命的騎士之一,沒必要這麼在乎我,畢竟為你犧牲性命的人太多了。”
他還記得那天竹子和他說的話,夕海川覺得那句戳痛他的話很真實,畢竟竹子是公主,所見的世界和普通人不一樣。而面前的竹簡卿,和竹子的身份一樣,還是她的親姐姐。
竹簡卿立刻搖了搖頭,開口道:“為我而死的人多,並不代表我就不感激他們每一個人。不過,在以前……我看到為我犧牲的人,我雖然會感激他們,但也僅僅是感激而已,我會貪生怕死,我不願意拿我的性命和願望去換回他們某個人的性命,即便他們的家人傷心流淚……”
“那現在怎麼願意換我的了?”夕海川笑問。
竹簡卿道:“經歷那麼多苦難,也已經看淡很多東西了,先生是人,我也是人,而且……他人為榮譽救我於生死,先生為我性命救我於生不如死,雖然也有過不為利益救我的人,但他們都是我的血親。在無血緣之親的人中,先生對我來說真的很特殊……”
“特殊到你能以身相許?”
“嗯。”
“你妹妹和我說過一句話,要聽嗎?”
“小溪說了什麼能讓先生這麼在乎?”
“她說,能夠為她犧牲性命的騎士有千千萬萬,如果每一個救命恩人她都要許以身體和感情,她豈不是人盡可夫的婊子?”夕海川開口道。
竹簡卿忽然錯亂了起來,內心五味雜全的低下了頭,苦笑道:“原來……我在先生的眼裡是這樣的……抱歉。”
“不是,我就是覺得她說的很真實。”
“……”
竹簡卿低著頭沒再說話,腳步加快了幾分。
夕海川見此忽然呆了,內心開始反省自己在這時候說出這話是不是太沒腦子了?其實他就是單純的想把她妹妹的在這方面的想法說給她聽而已,沒有其他的意思。
到現在看來,他發現自己這句話的情商……有點太低了。
夕海川立刻追了上去,開口道:“簡卿公主,我真不是那意思。”
竹簡卿抬起頭,臉上帶著強行撐起來的笑容:“我知道,先生只是口直罷了……”
夕海川看著她臉上的笑容,應付,憂傷,錯亂,甚至是想要逃避他。
說完一句話後,竹簡卿直接趕快回過了頭,加快步子向著前面走去,她是真的覺得自己沒臉了。
被陳氏刑法虐待不成人樣的時候,她沒這樣覺得過,天天喝冷水吃發黴的硬饅頭的時候,她也沒這樣覺得過,被陳碧琪踩在腳下示眾的時候,她也沒這樣覺得過……
但就是剛剛一瞬間,她只感覺到自己想把心掏來給他吃,他卻嫌腥。
夕海川繼續開口解釋:“簡卿公主,我真沒那意思,我這人有時候腦子就有問題,都不知道自己扯了什麼話……”
“沒事,我也覺得自己之前是興奮過頭了,說話太不理智,應該好好反省一下。”竹簡卿笑笑說道。
她開始膽怯,給自己找個臺階下,她不想這麼丟臉,這種感覺比吃發酸的饅頭還要酸。
“……”
聽完她這句話,夕海川忽然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再繼續去解釋自己之前說的話了,她很明顯就不想聽,他再解釋下去的話,反而顯得他很想讓她承認以身相許這種真實想法一樣。
但是就這樣下去……豈不是讓她認為他在說她像個婊子?
這怎麼可以!
“喂!”
夕海川直接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一臉認真的說道:“你別這樣,我真的就是很單純的和你說一下這句話,你妹妹說的又不代表我這樣認為的……”
“我知道……”
“你不知道!”
夕海川抓著她胳膊,把她轉過身來,一臉誠懇:“你別應付我好不好?認真點!”
“……”
竹簡卿沒抬頭。
夕海川立刻道:“我就是有點在乎這句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