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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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苦荷吃了很多興奮劑,然後找神廟來當藉口。”範閒扁扁嘴。
“呸,雖然我也很嫉妒苦荷光頭的運氣,但他數十年來敬神如一,這點我是佩服的,他怎麼可能把神廟來當藉口……另外,興奮劑是什麼?”
“就是一種大補的藥,類似於仙丹什麼……肯定是補過頭了,不然他頭髮怎麼掉光了。”
範閒笑嘻嘻地和老師開著玩笑。
費介懶得理他:“神廟與天脈者一樣,都是存於典籍的東西,各國的皇室祭祀裡最重要的部分就是祭祀神廟,只不過神廟不願意妄擾世事,從不入世,所以祭祀只是在皇宮外三里的天壇舉行,慶國與北齊的天壇裡都有神廟的大祭祀,不過他們從來不會過問政務和國是。只有些苦修士據說是神廟在世間的遺留,行走在塵世中修礪身心。”
範閒面上依然笑著,但心裡卻在想,這神廟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如果是宗教的話,為什麼這個世界裡沒有類似於教堂一樣的存在?如果沒有這些下層機構,那麼這個宗教就無法掌控權力,沒有權力就沒有利益,沒有利益……那任何一個組織就沒有存在的理由。
所以他是不相信神廟真的如費老師所說,只是一個脫離於塵世之外的超然存在。
不過在他心裡也想著,如果真有這樣一個神蹟之地做為信仰,而又不干擾人類的生活,似乎倒也不錯。
……
……
“好了啦,老師你說了半天閒話,還沒有說我體內的真氣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到小學生難得發小孩子脾氣,費介認真地診了診脈,然後鄭重說道:“剛才說過,你體內的真氣很霸道,霸道到你雖然只修行了這麼短的時間,但丹田和經絡裡的真氣數量,已經遠遠超過你現在這個年齡身體所能容納的地步。”
“有這麼嚴重嗎?”範閒苦著臉。
“還沒有確定。”
“那你就提前嚇唬我。”
“不是嚇唬你,只是你現在就像個裝酒的皮袋子,袋子攏共只有這麼大,然後裡面的酒水卻越來越多,如果你繼續練下去,我擔心將來你這皮袋子會被脹破。”
範閒這些日子裡練功,除了經常覺得腰部有些灼痛之外,並沒有什麼很離奇的感受,所以聽見老師如此說法,不免有些不願相信,搖頭道:“老師是在罵我酒囊飯袋,這話我是聽的懂的。”
“你試著按平日裡的功法執行一下體內的真氣。”費介微微皺眉。
範閒依言閉目歸心,自然而然地進入了修行的狀態,體內腹下那處溫暖的氣團開始逐漸漲大,沿著人體的經脈緩緩地向著四肢散去。
費介閉上雙眼,指腹搭在小傢伙的手腕上,細細品評,過了一會兒後忽然皺眉說道:“不要故意收著,你不過是個五歲的孩子,就算這真氣太霸道,也不可能傷害到我,只是你現在身軀弱小,承擔不住。”
“噢。”範閒確實一直控制著體內真氣的強度,緩緩地由丹田往外釋去,但此時聽老師一講,心想也對,自己這點兒真氣,自然不能傷到這個老毒物,如果自己真氣釋的太少,老師確實很難檢察到真正的症狀。
這般想著,他閉上了雙眼,那個無名真氣訣的法門在他的腦中緩緩響起:“不瀨華池形還滅壞,當引天泉灌己身……”
隨著念息起時,體內的真氣宛若得到了指令,跳躍著,歡快地從他的丹田裡跑了出來,循著他的經絡由腹至後背,沿著一個很古怪的路徑逕直衝到了手腕上。
一聲悶響在書房裡響了起來!
費介猛地睜開雙眼,只覺自己搭在小孩子腕上的手指被一股渾厚的真氣一彈,他沒有做好準備,硬生生地被彈到了牆上,撞的悶聲一響,指間一陣炙熱灼燒感,胸口一痛,竟是噗的一聲吐出血來!
……
……
在另外一邊,範閒也是覺得胸口一陣煩悶,抬起頭來,才發現了費介的慘像,一驚之下,趕緊跑上前去,將老師扶了起來。
費介擺擺手,示意無事,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摸了摸自己唇邊的血漬,此時再看小傢伙的眼神就有些古怪,還有幾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他喃喃自言自語道:“這***才五歲……這真氣怎麼霸道成這樣了?如果你再練下去,將來豈不是要被體內的真氣活活爆死。”
聽到老師罵髒話,範閒一愣,完全沒有想到費介老師被自己手腕中忽然不聽話的真氣震得吐血。但費介受傷之後,首先想到的不是他自己的傷勢,而是關心學生將來的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