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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上一世……溫古身體一顫,霎時冒出一身冷汗。
靜默良久,無聲苦笑。
都說死不悔改,那是因為沒死過罷了,可是,如今的她,死都死過了,心裡也有著深深的悔意,卻為何還不改正?
啊,不對,不是她不想改正,是她這般思考方式已經成為了習慣,曾經的二十年都是這麼過來的。她以為經歷過一次如此嚴重的教訓,她已經改正了,卻不想,原來沒有。
這如何使得?
她還想順順利利的投胎轉世,若她又起了什麼么蛾子,天知道這次的結局會如何。她累了,不想再重複相同的人生了,因為她不知道該如何做才是對的。
罷了,罷了,想那麼多做什麼,既然她享受現在平和的生活,就趁著還能享受的時候盡情的享受吧。先姑且不論什麼是對與否,只要她順從聽話,曾經的那些就不會上演了吧。瞧瞧現在,不就是與曾經不大相同?
穩下心思,溫古翻個身,沉沉睡去,只在睡前想著,不知今夜是否能聽到那美妙的歌聲。
如此,過去一個月。這期間,剩下的溫古三個小姑娘沒有誰被帶走,似乎有一種“日子就將這麼過下去”的感覺。溫古對此毫無所覺,另兩個小姑娘卻好似鬆了口氣,安下心來。
溫古在算計著時間,從那歌聲消失至今,已有兩個多月了,為何還未響起?每夜在盼著的同時,她都會多出一抹擔心,那聲音的主人發生了什麼,最近也未聽說府裡有什麼啊。
有意無意的,溫古將最初的關於那些匪夷所思方面的猜測給忘在了腦後。
六月中旬,一日,幾房的媳婦在請過安後,陸續離開,獨二夫人留了下來。大夫人見此,腳步頓了下,又若無其事的走開,眼底深處卻有什麼劃過。
主母似是有所預料,繼續閉著眼養神,只淡淡問道:“怎麼,有什麼為難的嗎?”
二夫人放下手中茶杯,眉間微蹙,“是三郎的事情。這眼看著快要乞巧節了,底下那些婢子的心都跟著活了起來。”
主母不為所動,繼續閉眼養神,嘴裡卻輕嘆道:“三郎弱冠之齡卻還未娶親,自然會有些人按捺不住。”
二夫人垂下頭,語氣低沉的自責:“是媳婦的錯,進府三年多了,卻一直沒為他相到什麼好姑娘。不好的瞧不上,好的卻又沒有願意的,這一拖就到了三郎弱冠,這可怎麼好……”
主母心裡也是一嘆氣,她睜開眼,滿面和藹的安慰:“我知你辛苦了,你是個好的,只是那孩子運氣不好。好人家慢慢相看就是,三郎剛弱冠,男子麼,再拖個幾年也使得。咱家孩子那麼好,總會碰到好姻緣的。”
二夫人抬起頭,神情稍安,“媳婦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有件事情就求到主母這裡,望主母給個準兒。”
“說吧。”主母復又閉上眼。
“媳婦想著,若咱顧府這般的大家裡,都是極疼姑娘的,斷不會讓她們嫁給作風不好、行為紈絝的男子,所以,三郎這裡,媳婦便不想讓他成為那般的人物。”
二夫人頓了下,看了眼主母的神色,卻沒瞧出什麼,只能繼續說道:“只是,這三郎也是這般的年紀了,所以,媳婦覺得,三郎喜歡的自是能留在身邊,等三郎有媳婦了再行處理。但是,那些擅自不軌的卻不能留,若三郎不便處理,勉為其難的都留了下來,豈不給人一種風行不好的感覺?”
主母的臉色動了動,二夫人心下一喜,繼續道:“若有好姑娘因這點拒了咱三郎,那好姻緣不就沒了?這多可惜。主母您說,對不對?”
“你倒是有心。”主母睜眼,似笑非笑的看了眼二夫人,“不過,這的確值得注意。只是,你說了那麼多,其實就是為了從我這裡要人吧。不就是在你那裡拿了幾個小姑娘,瞧你那小氣樣兒。好了,再給我留一個,那兩個你就帶走吧。”
“是。”二夫人不掩臉上喜色,起身行禮,“媳婦謝過主母。”
元媽媽得到主母吩咐,出來送二夫人,同時挑出一個合主母心意的婢子留下來,其餘的給二夫人帶回去。
二夫人留下一個貼身婢子,自己則先回去了二房,得了主母的準話,她就能發作那幾個不長眼的婢子了。雖說,她身為二房正室,要發作自己房裡的婢子,並不用特意去主母那裡要個準話。但是,她想發作的是三郎的婢子,而她卻又不是三郎的親母,只是繼母。若被三郎誤解,影響母子關係可不好,特別是在她還未生有一子半女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