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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沒有得了便宜還賣乖的道理,她也不敢改口,多說一個字都有可能暴露自己。
關小昭走進自己曾經的洞府,她不用睜開眼睛,不用開啟神識,就知道這裡每一寸的形狀與位置。
廳堂的後面是臥室,左邊是書房,右邊是丹房和儲物室。
她直接去了書房。手指撫摸過一本本書的脊背,每每觸碰都彷彿在觸碰自己的心魂——
她迅速地挑出幾卷書,如逃難一般離開洞府。
碑廬真君有些意外:“你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他看見關小昭臉色慘白,粗礫的手掌摸了摸她的額頭:“你生病了嗎?”
“我沒事,師尊,我沒事。”
然而她的語速極快,半點也不像沒事的樣子。
碑廬漸漸露出狐疑的表情:“你是不是偷拿了什麼不該拿的東西?”
她將懷中的劍譜都塞給碑廬,腰上的儲物袋用力扯下來扔到碑廬腳邊:“我沒有!沒有!”
關小昭無力地坐在地上,語意中已經帶上哭腔。
碑廬捧著四五卷劍譜感覺有些尷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了什麼重話。
除了雨鏡那個不要臉的,他沒有過別的和小孩子相處的經驗,尤其是小女孩。他小心翼翼地蹲在關小昭面前:“為師沒有不相信你,也沒有責怪你……”
他突然想到自以為的好辦法:“你要不要吃東西……師父給你烤兔子吃好不好?”
“抱歉師尊,徒兒失態了。”
關小昭用盡定力將那股洶湧的思緒壓下,低著頭站起來試圖解釋道:“徒兒是受雲浮真君影響,感受到了她的憤懣與悲傷。”
碑廬覺得有些怪異,但是也沒有其他更合理的解釋。他將關小昭抱起來,乘風往飛蓬峰與青華峰之間的山谷森林去。
他還是決定帶徒弟去烤兔子吃。
雖然關小昭心情跌落不是因為食物,但是吃完兔子之後她的心情的確好了一些。
心情平復之後,她有點後悔剛才在關信瑜的洞府沒有拿幾瓶酒出來。
唉,她現在身體才六歲,也不知道要過幾年才能正大光明地弄酒喝。
剛回到飛蓬峰,關小昭就收到一隻紙鶴,是江心白的,約她在後山見當塗道見。
後山是賀天派地域範圍內沒有被開發過的野山的統稱,當初碑廬就在這和鳳凰鳥打過架,差點燒了飛蓬峰。
當塗道是通往後山的幾條路之一。
在賀天派沒待上幾天,江心白對關小昭的態度就越來越惡劣,這時候約她單獨見面也不知道為了什麼。
但是她願意去見江心白,今夜滿月,只要能拖到夜間,她就能見到攬月君。
關小昭和碑廬打了個招呼:“師尊,青華峰的小白約我去後山玩。”
“去罷。”
碑廬知道徒弟和江心白的關係,他正擔心不知道怎麼養小孩,現在有小朋友約徒弟出去玩耍,他當然支援。
只是叮囑道:“後山也並非安全之地,切記莫要越過當塗道。”
當塗道是最深入後山的一條路。關小昭到達那裡時,江心白已經在等候著。
她依舊是白衣若素,墨髮輕揚,夕陽的光輝打在她身上如同鍍金,縹緲若羽化成仙。
關小昭遠遠地看見她,不禁內心感嘆,美人果然是賞心悅目。
“江師姐尋我何事?”
她四處打量一番,半是認真半是開玩笑道:“如此偏僻的地方,師姐莫不是要殺人滅口罷。”
“殺人滅口?”
江心白一聲輕笑,如海鮫惑人:“你可是碑廬師伯唯一的徒弟,我怎敢殺人滅口?”
這讓關小昭立即警惕起來。
江心白最近對她莫名其妙的敵意尚且沒有弄清緣由,她方才那句話正說明她的確對關小昭動過殺心。
關小昭百思不得其解,她有什麼得罪過江心白的嗎?
“關小昭,開山收徒之日,你與碑廬真君那場一唱一和,可真是精彩啊。”
江心白突然湊近了她:“所以我就在想,你是什麼時候認識碑廬真君的呢?”
關小昭心下駭然,卻不敢表露,厲聲問道:“我與師尊自然是收徒大會上相識,你這般問法又是何意!”
“我沒什麼別的意思。”
江心白語氣懶洋洋地,卻無不透著機鋒:“你是誰我不關心,有什麼企圖我也不關心。我只問你,賀家究竟對我師父姑夢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