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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來,我會抓住他,非買不可,給一個銅板也行。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來……
糟糕!這個味道是中午國子監裡傳出的飯味兒,我得趕緊走,免得又惹禍上身。這幫飯桶怎麼老吃飯呀!我邊罵著遍催佩兒趕緊收攤,一時忙得不可開交。
“小兄弟,不知你的字賣多少錢?”後邊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我沒聽錯吧?我沒有回頭,因為我怕一回頭,就知道一切都是我的幻覺。
“小兄弟,這字你賣嗎?”那個聲音又傳來。我都要熱淚盈眶了。
“賣!”我激動地喊了一嗓子,嚇得佩兒把手中的毛筆都掉在了地上。我抱起“愛”,轉身看到一個高我快半截的男子,正笑盈盈地看著我,不是,看著我的“愛”。
我趕緊用袖子撣了撣上面的浮灰,一下子衝到他面前,遞給他字。他端詳著字,我端詳著他。他差不多大哥那樣的年紀,身著深藍長衫,辮子梳得齊整,眉宇間透著一股堅毅,這副表情以前還真沒見過。
“您想買我的字兒嗎?給一個銅板就行!”我渴求地看真他,可是他還是隻顧看字,我弱弱地求道,“要不給一文錢也行……”
“哈哈哈哈……”有那麼好笑嗎?
“小兄弟,你的字不僅好,而且意喻很深呀!讓我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怎麼就賣一文錢呢?!”他還是隻盯著字。
“這位大哥真是好眼力!要不是我為生計所迫,也不會急著賣它,這個字對我的意義也十分重大呀!”我可真能吹,看來我有經商的天賦。此時,我彷彿看到他把白花花的銀子捧到我的面前。
“是這樣的,小兄弟,今天我是來國子監拜訪先生,身上未帶錢財,不如你留下地址,改日我親自到您的住處送錢,你看怎麼樣?”
晴天霹靂呀。本來方才已經看到我拿著銀子在阿瑪面前炫耀的樣子,可是他現在不付款讓我情何以堪!
剎那間我的眸子閃過一道智慧之光——有辦法了。
我端起雙手作了個揖,“這位大哥,俗話說的好‘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想必您當是講誠信之人,您這個朋友我交定了!字兒呢您現在就拿去,不過兄弟我在這成賢街上餓了一天了,您不妨請我吃頓飯,讓我好有力氣走回家才是。”我知道他想說自己沒錢,所以沒等他開口我就把他噎了回去,“別說您身上沒有銀兩,小弟認為,大哥若是國子監的常客,必對這附近的酒樓很熟識。上月十五,國子監的書生不就是在這的某個酒樓裡仿效晉代大書法家王羲之曲水流觴,飲酒作詩,已在京城傳為佳話!您若是真有面子,去給小弟賒頓飯,老闆也不會不給您面子呀……”我暗自竊喜上月阿瑪曾來此一遊,回去就笑話說這幫書生東施效顰,佳作甚微,今兒我就給用上了。
聽了我的話,他只是低頭訕笑,眼角的笑讓面板堆到一起,隔出一道道皺紋,像魚的尾巴。可是他還是很年輕,待表情恢復嚴肅,那些尾巴就不見了。
“小兄弟說得極是!不如我們到吳卦酒樓喝幾杯吧!”我終於鬆了口氣,看來他不是冒牌的,掙不到錢賺頓飽飯也還划得來,我向佩兒擠了擠眼,開飯嘍!
?
他把“愛”夾在腋下,我和佩兒收拾好筆墨跟在後邊。我覺得字兒拿在他身上還挺成比例,至少不會像我那樣引人圍觀。
“這位大哥,您慢點走,小弟我還不知您的姓名呢!”我小跑幾步,湊到他身旁,滿臉堆笑。
他也不回頭,目視前方,我又看到了他眼角的那條魚了,“我姓李,名鴻章,字子黻,號少荃,不知小兄弟姓名?”
這麼多名字,看來還真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呢。我該怎麼回答他呢?
“那您是漢人啦!我可是正宗的滿人,我們家是鑲藍旗的,小弟我姓葉赫那拉,名……名……”糟糕,總不能說出個女人名字吧?我馬上向佩兒求救。
“名杏貞!”佩兒想都沒想就順口溜出我的芳名。
這下完了,就不該向這個死丫頭求救,我使勁瞪了她一眼,回去再收拾你!
“對!是杏貞。我嘛,生下來算命的說不好養,就起了個女孩名字,衝一衝,哈哈……”但願他能相信了。
他突然停下腳步轉向我,我還沒來得及停馬,一頭撞在迎面而來的字框上,“哎呦!”我一聲慘叫。是不是他看出破綻了,我低頭用手揉著,不敢看他。
“小兄弟,你沒事吧?我們到了!”他指了指面前的二層酒樓,露出一副喜慶的神情,估計他也餓了一天了吧。
謝天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