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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們驚奇地發現,劉楚玉最近好像喜歡上了賞花。
她們最常見的,便是劉楚玉撥著一簾花枝,雙眸遙遙望著遠方閣樓的模樣。常憂思不能自已,眉目凝愁,輕自嘆息。
此情此景,引人猜測:莫非公主也從未忘記過駙馬?
可是,公主留戀面首從中她們也是有目共睹的,幾乎不理世事日夜憨醉,與一眾美男面首歡歌笑語……
劉子業聽得下屬奏報,將一卷帛書置於龍案,揉著眉心頹然一笑:“阿姊真是……永遠這麼沒心沒肺!”
漸漸轉入深秋,時維九月,煙光初凝,暮山吐紫,劉楚玉邀府中眾人秋獵,本以為那人不會答應,但他身份卻是駙馬,她要做個場面,刻意把話說得很敷衍。可是沒想到的是,何戢卻答應了。
秋獵之日,幾十餘名面首個個勁裝加身,背背箭筒,斜插羽箭,跨馬來去,倥傯如風。唯有何戢慢吞吞地著一襲寬袍紅衣,從容駕著馬跟在最後,好像不是在秋獵,是來看風景的。
劉楚玉偶爾回望,總覺得他有點心不在焉,心思頓住,她佯作不理會地轉過身,卻在騎馬的時候,滿腦子都只剩下了他。
溫柔的體貼的何戢,為她出頭的怒不可遏的何戢,甘於付出以命相獻的何戢……她的眼裡,彷彿天上地下,唯有何戢。
秋光漸盛,夕陽恬淡,蕭瑟的黃葉在馬蹄紛踏下沙沙地響。
一路西行,劉楚玉把淚拭乾,任風吹去澀意,神色恢復常態,把人帶到城外的樹林裡,便原地紮營,解散諸人,各自分頭狩獵去了。
其實劉楚玉哪裡是想狩獵?不過心裡難過,想找個空曠新鮮的地界哭一場罷了。
解鞍之後,她扯著一根馬鞭信步悠哉地踱到一條潺潺溪邊,蹲在河岸邊的溪石上,掬一捧清泉洗淨了臉,看著河水裡倒映著雲鬢而亂、面容憔悴的自己,無聲地笑出來。
劉楚玉,你自作自受!
心裡狠狠地咒罵了自己一句,忽聽得身後有人輕語:“公主也在此?真是巧了。”
她渾身一顫,差點沒一頭栽倒在水裡,愣愣地回頭,正見紅衣墨髮的何戢捧著一卷竹簡,依著枝葉蔥蘢的一株榆樹坐下,意態嫻雅安適,眉目鮮活,卻始終淡淡的隔著一縷哀怨的愁緒,彷彿是個會發光的憂鬱美男。
風度翩翩地坐下之後,將竹簡徐徐展開置於膝頭,他不再理會劉楚玉如何作答,安靜地看起書來。側臉在一蕩一蕩的綠影裡,宛如玉石般精緻無暇。
她恍惚而笑,沒有答何戢的話,他那一眼瞥來的目光,如看路人,瞟得她心尖一痛。
劉楚玉回過頭,她笑不出來了,把臉探入河水面上,再掬一把水,這次,洗的是淚。
秋光正好,山間的風蕭瑟習習,她乾脆地就坐在石頭上,欣賞湖光山色起來了。她隱隱覺得,只要回過頭,就能看到何戢遙望而來溫柔深眷的目光,他一定瞬也不瞬地痴瞧著自己,正如他一直以來的那樣。
夜色漸濃,遠處已經亮起了火把,估計那群人也打到了野味。劉楚玉確實餓了,可是,這麼長時間都沒有聽到何戢的動靜,難道他是無聲無息地走了?
她有點失望,可是當再轉身回走的時候,便發現了,樹下的紅袍男子,正沉寂安然地睡著,竹簡落到腳踝處,月光底下的一張白皙的臉有點發亮。
心裡頭告誡自己一萬次,可她還是忍不住向他走近。
她終於來到了何戢的面前。
再一伸手,就能夠得著的距離。
何戢似有感應,劉楚玉張皇地退縮回去,他已經悄然睜開了眼,一雙眼古井無波,在與劉楚玉視線相撞時卻隱有笑意。悠然從容起身,撣落身上斑駁離離的秋葉,他勾著唇含笑道:“公主,我好像夢到你了。”
劉楚玉怔住,她呆傻地看著繾綣而笑的駙馬,一動不能動。
良久,才按捺住心中的驚愕,冷靜地反問了一句:“是麼,那駙馬夢到了我什麼?”
何戢將竹簡收攏置於袖中,對劉楚玉走近兩步,唇角始終卷著一絲笑弧,溫柔又沉靜。
“夢裡,我們好像很恩愛。很像上輩子的事了。”
劉楚玉的眼睛突然一陣澀痛難當。
不知道鼓起了怎樣的勇氣,她才能死握著拳冷冷地吐出一句:“夢境都是相反的,看來駙馬與本宮真是很沒有緣分。”說罷,她抽身離去。
何戢輕嘆一聲,優雅地跟了上去。
營地裡的野味果然打了不少,劉楚玉卻懶散得不想動,隨意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