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湮絲毫沒留意到他言辭之中的異樣,歡喜慶幸地嬌呼一聲,撲進他的懷裡,將那腰身摟住。下巴擱在他的肩頭,傻兮兮地笑起來。
姬君漓眼眸漆黑,一派深不見底的純墨色,彷彿有那麼幾絲似有似無的痛楚……
碧瓏曾憂心惙惙地泣訴道:“族長,你為什麼就不肯直接告訴她呢,長痛不如短痛,你這樣一直拖著,總也會傷她更深……”
他是怎麼回答的?那個回答,懦弱,無力,蒼白。他說:“再等等,我會找到機會告訴她的。”
無論如何不該是白秀雋,那個人,心府沉重,且一身怨戾之氣,不適合樂湮。他須得在樂湮動心之前,了結掉這個大麻煩。
可這湛湛青天,惶惶旭日。她的笑容,如此歡喜。他怎忍心打破?
喉尖一縷血腥氣愈發深重了起來……
……
桃葉起榻的時候,已是日頭上了三竿,向來這等時候,王獻之都是不在的。他們這種名士,看重的便是一日之計,這種晨光曖昧的時分。流觴曲水,飲酒賦詩,方是他們應當做的事情。
可是現在,他正寐在她的枕側,安寧,沉眠。
她自錦被之下扯了扯他的手,“王郎?”
真難得他竟睡到現在都沒醒。
王獻之卻陡然慵懶地閉著眼笑起來,這一笑,桃葉便知道了他其實是在假寐,她心情突然更好了,搖著他的胳膊笑問道:“王郎,怎麼睡得這麼晚?”
“我昨晚吩咐了下人,今日誰都不許來打攪。”
昨晚……他什麼時候吩咐的?不對,他怎麼對人家說那些話?他幾時如此放肆了?
桃葉的臉頰立時暈了幾分嬌羞的薄紅,如海棠花睡,青絲一綹綹纏繞於戲水鴛鴦的枕上,紅帳羅錦,一如大婚花燭那夜的情景,真是叫她想不害羞都難。
可她卻明白,這個男人,他是故意的!
一番話在唇角流連許久,他終是遲疑著問了出來:“你……容貌為何有了改變?”
桃葉一手撐著錦被,一手撫過他的臉,眼睛微眯,幾分警惕與柔媚,“我如今,不若以前美了?王郎竟是如此看重相貌?”
“不是。”王獻之搖頭,順帶握住她的纖手,“我只是好奇。若你不想說,我一切皆不問了。”
起初,王獻之以為她是用了妝粉或者面具這等東西,畢竟市井江湖之間,那種雖是不入流的東西,卻還是很興盛的。可是昨晚的肌膚之親,他能清楚地感知到,那一掌可盈的臉蛋並非是假,他的道茂,容顏真的變了。
變得嬌軟,清透,甚至是明媚了一些。肌膚如處子般鮮活,一掐便能現出紅痕,嬌滴滴的,竟是彷彿回到了二八年華初來適他那般。
“秘密。”她笑著,一絲溫婉之外,九分的慧黠靈秀。
現在,她還不能告訴他。
第53章 王獻之的婚事
平靜了幾日的琅琊王氏,王夫人宣佈了一個重大的訊息:七郎王獻之,即將迎娶新安公主。
一石激起千層浪,只待這訊息放下去,底下又是一陣反對的聲音。
且不說那新安公主飛揚跋扈渾不將王謝大族放在眼底,更何況郗道茂如今屍骨未寒,如此輕易便要娶婦,天下人亦會對王獻之頗有微詞。
但王獻之聽聞此言之時,正在臨摹父親留下的一帖《蘭亭集序》,筆意所到之間,肆意不可羈勒,丹穴凰舞,不破不立,破而後立。王悅一旁研墨,但見此書,亦不覺大加讚賞,寫到“夫人之相與,俯仰一世”之時,已是擊掌連嘆者三。
只是娶妻這一訊息傳來,王獻之聽罷,將狼毫提起,淡然投擲入筆洗之中,“我的筆法,終歸不若父親的入木三分,不得精妙之處。”
現在還在說書法一事,王悅都不由得急了,“七郎,老夫人如此催逼於你,你……”
王獻之側身問道:“桃葉呢?”
王悅方才拱手回答:“她乘舟出去了。七郎,這件事已成定局,你還是儘快找到她商議一番才是。如何決斷,當早做拿捏。”
“我已與母親說得很清楚了,她既然如此逼迫,我也無法,唯有斷去這一層關係,這段情方得一個始終。”
夫妻之道,貴在相持,相濡以沫。他與郗道茂歷經風雨,一路攜行而至如今,已將紅妝都棄,自此眼底只落了她一人。他怎麼會再娶她婦?王獻之說來語氣淡淡,宛如吃稀飯一般隨常,倒讓王悅自個兒覺得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了。
愣愣的沒有說話,最後在王獻之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