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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莫家,才……”
“既然下頭人這樣說,那就當是這麼一回事吧。”凌雅崢揉了揉額頭。
宋勇家的忙說道:“那梨夢就算追回來了,小姐也不能再要她,如今小姐房裡少了一個人,小姐瞧著,提了府裡哪個來才好?”
“攏共六個就夠了。”凌雅崢手指向鄔簫語。
宋勇家的本要提議買了頂好的回來,見凌雅崢指向鄔簫語,忽地想起急鄔簫語雖在三暉院裡多年,依舊不算二等丫鬟,聽鄔簫語忍不住咳嗽一聲,就拉著鄔簫語的手,對凌雅崢笑道:“說句難聽的話,小姐、簫語別見怪,簫語身子弱,若是就這麼進了莫家,只怕莫家人背地裡會說閒話。”
“大娘屬意誰?據我說,拿了簫語換大娘家妹妹,十個簫語我也捨得;但若是拿著她換旁人……一百個,我也不換。”凌雅崢笑道。
宋勇家的見凌雅崢話說到這份上,就悻悻地道:“那就依著小姐吧,只是趕在三小姐、六小姐之後,怕二夫人在小姐的事上不上心,到時候,又是小姐吃虧。”說著,帶著一臉凌雅崢不領情的神色,微微噘著嘴梗著脖子向外走。
宋勇家的一走,鄔簫語忙感激地說:“多謝小姐,簫語日後再也不會那樣糊塗了。”
凌雅崢冷笑一聲,對鄔簫語說:“你如今,就去找你娘,叫你娘去見九小姐,勸九小姐離著柳家表少爺遠一些,不然,我跟五少爺就要對她不客氣了。”
“……什麼事呀?”鄔簫語一頭霧水地,見凌雅崢臉上淡淡的,不敢追問,忙小心翼翼地向東邊水井那去尋洗衣裳的薄氏,遠遠的瞧見薄氏掐著腰站在一大盆黑灰的下人衣裳前,見她乾瘦成一把偏肚子又是大的,於是緊盯著薄氏的肚子,想起薄氏先前的絕情,含淚道:“娘,你又有了?”
薄氏臉上一紅,有些木訥地難堪道:“有什麼?上次傷得厲害了,這肚子就一直鼓著……你怎麼樣?”見鄔簫語弱柳扶風,說話間眉尖微蹙,好似西子捧心,就心酸起來。
“我很好,聽說梨夢跟錢少爺跑了……小姐不肯另外挑了不相熟的人隨著她去莫家,要帶著我去呢。”鄔簫語得意地昂首說,忽然想起那個錦衣玉帶從巷子裡走出救出他們兄妹的少年,心忽地一扯,竟不肯再跟凌雅崢去莫家了。趕緊地依著凌雅崢吩咐說:“八小姐叫娘去見九小姐,她說,若是九小姐不離著柳家表少爺遠一些,她跟五少爺就對她不客氣了。”
薄氏心裡一晃,支吾著應下,才要再關心鄔簫語兩句,見鄔簫語頭皺著鼻子,似乎嫌棄眼前那一攤衣裳髒臭,就訕訕地說:“知道了,你快回八小姐身邊吧。”望著鄔簫語的背影,只覺鄔簫語生得比她年輕時還要風流嫋娜,將兩隻手在衣裳上一擦,顧不得管事咒罵,逮住空子就竄到前院去,奈何她此時精神萎靡、衣著寒酸,人還沒挨近院門,就被人推搡出去,只得回頭借了個人送漿洗好的衣裳,挨近了前院,遠遠地瞅了凌雅嶸一眼,給凌雅嶸遞眼色,見凌雅嶸不應,就訕訕地去了三暉院,隔著一道金絲藤簾子,彎腰哈背地說:“小姐,實在沒法子靠近九小姐,怕小姐吩咐下來的事,小的辦不成了。”
簾子裡,凌雅崢唔了一聲,瞧著薄氏走了,就起身向寸心館去。
鄔簫語趕緊地跟上,試探道:“小姐,不知五少夫人是個什麼樣的人?雖少夫人進門有些日子了,我卻不曾見過。”
“如今見了就知道了。”凌雅崢低聲說著,進了寸心館,見一個婢女進房裡通報,果然沒一會子,凌韶吾就一身酒氣地隨著馬佩文出來了。
“妹妹過來了?”凌韶吾不知方才跟馬佩文做什麼,這會子見了凌雅崢,似乎心虛一般不住地撓頭。
“有一樣事,要說給哥哥聽。”凌雅崢說。
“進來說吧。”馬佩文招呼著,見凌雅崢新換了一個婢女,咋舌道:“好個美人,怎先前不曾見過?”
“見過少夫人,我哥哥是鄔音生,少夫人叫我簫語就是。”鄔簫語福了福身,待望見馬佩文身上那條縷金梅花紋樣綾子裙,登時豔羨嫉妒起來,一雙眼睛卻向越發沉穩靜穆的凌韶吾望去。
馬佩文眼皮子一跳,只當是凌韶吾先前留下的孽緣,望一眼凌韶吾,見凌韶吾只招呼著凌雅崢進門說話並未多看鄔簫語,就也不多心,招呼念慈帶著鄔簫語去旁處吃茶,就隨著凌雅崢進來。
“嫂子也知道嶸兒的事,”凌雅崢待凌韶吾、馬佩文落座後,才坐下來,“如今,聽著柳家表姐話音,似乎外祖父、外祖母,有意要將嶸兒許配給本賢表哥。”
凌韶吾的臉色登時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