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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邊,瞧見凌雅崢給七月換衣裳時七月格格地笑,伸手向她露出來的白嫩屁股上一扭,見她似是知道害羞一樣扭身躲開,就對凌雅崢嘆道:“不走不行了。”
“……你瞧她……”凌雅崢憂心忡忡地看著穿了單薄棉衣自由滾動的七月,心道莫非她也是再生之人?
“大傢伙能聚在一起,也算是一場緣分。就莫問前緣,珍惜今朝吧。”莫三攏著袖子,湊到七月面前,鄭重其事地問:“這位不知是小姐妹還是老前輩,是不是有什麼冤仇?”
本是一樁叫人十分憂心的事,偏莫三一開口,凌雅崢就笑了起來,“你這問得是什麼話?”
“好歹相識一場,你說出來,爹爹,不,晚輩替你處置了?”莫三探著頭又問。
凌雅崢依稀瞧見七月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翻,饒是自己經歷離奇,也不由地納罕。
“你不肯說?”莫三又問。
凌雅崢笑道:“才幾個月的孩子,能說出什麼來?”
莫三嚴肅道:“方才不就喊熱了嗎?今晚上你看著她,別叫旁人插手,咱們先離開京城再說。若叫旁人看出蹊蹺來,那關係可就大了。”
“……若果然是,你怎麼辦?”凌雅崢疑惑著,也不知若是七月也是個沒喝過孟婆湯的人,可還會待她如初。
莫三笑道:“不說了嗎?相識就是有緣。”
“你對著她,一直以晚輩自居?”凌雅崢一怔。
“是又怎樣?慢說她是個小前輩,就算是個山野鬼狐託生過來的,也要敬重著。”莫三搖頭晃腦地道。
“不跟你胡說了。”凌雅崢只覺莫家三兄弟,都別有一番寬容心懷,莫靜齋不拿著婉玲的陳年舊事打壓她;莫雪齋也沒對蕙娘一棍子打死……想起七月的親事,嘆了一聲,“那關家……”
“叫你在凌家、關家裡頭選,你選誰家?”莫三忽然問。
凌雅崢一呆,“自然是……”吐出三個字,便頓住,凌家裡頭,元晚秋、白樹芳、馬佩文都不是好相與的,做親戚還好,若是做親家婆婆,那可就不好對付了。連凌尤成、凌智吾都被算計了去,為他人做嫁衣裳,更何況旁人?“關家。”
“這就是了,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事,差不多就得了。”莫三十分看得開,忽地左邊耳朵一跳,“小姊妹、小前輩,聽見外頭什麼聲音沒有?”湊到七月面前,一隻手將她托起,見她只睜大眼睛巴巴地望著他的鼻子看,就伸手向窗外指了指。
七月扭頭看向窗外,茫然地轉過頭來。
莫三乾脆地抱著七月走到窗子邊,只聽見窗外傳來清脆的叮咚聲,不似琴瑟絃動,也不像是銅鈴聒噪,隨著風,似有若無地來那麼一聲,聽得人滿心寧靜。
凌雅崢見七月張著嘴趴在莫三肩膀上哈哈笑,說道:“這是風吹得木芙蓉上的冰凌顫動聲。”
莫三託著七月,見凌雅崢神往地向窗外看,見她雙眸溼潤,便摟住她的肩膀,“雖不是傷春悲秋之人,但此時,聽著窗外冰凌叮咚聲,我竟像是瞧見了你我白頭時的模樣。”
“那是什麼模樣?”
“無他,歲月靜好罷了。”莫三靈臺寧靜地喟嘆,忽地聽七月一聲笑,就說道:“叫小前輩看笑話了。”
“別叫她小前輩,原本生得就不算頂好,倘若再養出一個驕縱的性子來,那可如何是好?”凌雅崢從莫三懷中接了七月,仔細地抱在懷裡,忽地瞧見梨夢神色莫寧地進來說“老爺來了”,就給莫三遞眼色。
莫三先不肯出去,聽見木芙蓉枝條上掉下兩根冰凌柱子,這才出了門,揹著手有意慢慢踱步,心道若是他時,莫持修已經不耐煩地走了才好。
誰知到了前廳,卻見莫持修依舊還在那邊站著。
“父親。”莫三悶悶地喊了一聲,走上前去。
莫持修怔怔地轉過臉來,再三看了他後,才問:“都跟皇上說了什麼?早提醒過你,莫跟在雁州府時一樣,對著皇上沒大沒小地稱兄道弟。”
“知道。”莫三乾巴巴地說。
莫持修嘴唇輕輕動了動,聽啪嗒一聲,屋簷下的冰柱砸到地上,低聲道:“我本以為,你雖遠著我,但若遇上了事,定會先來尋我商量。誰知道,你竟瞞著我跟你祖父——朝堂上往日親厚的同僚,也埋怨我們不厚道,不提早跟他們知會一聲。”
莫三嘲諷道:“若跟父親說了,父親保不齊,就跟鄔簫語說了,那鄔簫語既然知道了,二嫂子還有她兄弟,就沒有不知道這事的。”
“她人都已經沒了,還提起她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