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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自己記得不真切了,“我夫家二哥生性灑脫爛漫,是寧肯在青山綠水間終老,也不肯在仕途名利間鑽營的人。但他曾說過,若受六姐姐束縛,便也甘之如飴的話。”
凌雅峨忍不住一顫,古井無波的眸子裡折射出璀璨的春光,“當真?”問得太急切了,便強令自己在搖籃邊描畫著木芙蓉的繡墩上坐下,“當真?”
凌雅崢輕輕點頭。
凌雅峨待要笑,又覺不妥,待要黯然神傷,又覺愧對家中一對女兒,良久,似笑非笑地說:“崢兒,你的意思是當初……”
“大抵是了。”
凌雅峨閉上眼,藏起眼底氤氳的水霧,雖明知不可,卻忍不住想若是當初,她膽子大一些、莫二魯莽一些,他們興許……雖明知道是一段不曾開始也談不上結束的情愫,卻忍不住因那陰錯陽差之下的兩心相印心潮澎湃起來。
“六姐姐小心一些吧,萬一二嫂子嫉妒之下,對六姐姐做出什麼要不得的事來。譬如說,暗中去六姐夫那搬弄唇舌——畢竟,二哥可是捨下她,帶著紅顏知己遊山玩水去了。”
“不會。”凌雅峨篤定地說,一張先前因求子不成暗淡乾燥的臉,煥發出莫名的神韻,就連對著素日裡不親近的凌雅崢,話也多了起來,“我雖不知道是什麼事,但我大哥,你二哥還有你二嫂子的父親,正在一起謀事。”
凌雅崢瞠目結舌,“六姐姐忘了我方才那句,二哥無心在仕途名利間鑽營的話?”
一陣秋風吹來,吹得窗稜上的青紗沙沙作響。
凌雅峨放下搖籃上懸著的帳子,手指微微有些僵硬,“不對,我跟大哥說話時,大哥提起……莫非,是有人打著他的幌子?”一聲親近的他,驚醒了自己,忙轉身又要向外去。
“六姐姐,這事事關重大!”凌雅崢攔住凌雅峨。
凌雅峨臉色微微發白地道:“你的意思我懂了,可……你叫我怎麼辦?”若是連鴻恩等算計的並非什麼大義之事,她這邊多嘴,定會壞了他的事。
“……我知道了。”凌雅崢讓開路來。
凌雅峨輕嘆一聲,方才那心潮澎湃的感覺,又似潮水般湧了回來,拜天地、入洞房、挑蓋頭時,也不曾這樣百感交集過,心下一狠,轉頭對著凌雅崢說:“我雖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但,你且小心著吧。為了選妃的事,連家對八妹夫心懷芥蒂還是小事,聽大哥說,是上面的人父子不睦,咱們下頭人,只能謹慎著走一步看一步。”
“多謝六姐姐。”凌雅崢將凌雅峨送出門外,坐在廊下怔怔地出了一會神,琢磨著上頭的父子,究竟是那一對父子,望見一隻奄奄一息的蝴蝶瑟縮著趴在木芙蓉葉上,就探著身子將那綠翅膀的蝴蝶捏起來,待要將它放進暖融融的房裡,又覺不如給它一個痛快,於是又將它放回那片枯黃的葉上。
天色暗下來時,莫三醉醺醺地被爭芳、鬥豔攙扶回來。
凌雅崢扶著他到床上躺著,打發了爭芳、鬥豔,就替他脫下鞋子。
莫三迷糊著眼睛,瞅著凌雅崢玲瓏的身段,笑嘻嘻地問:“今兒個有人誇七月沒有?”
“誇了。”凌雅崢敷衍道。
“我就知道,七月瞧著個頭小,但渾身上下都是靈氣。”莫三得意地說。
凌雅崢走到門邊架子上溼了帕子,拿著帕子給莫三擦臉,見他臉上雖被酒氣蒸紅,但一個明晃晃的巴掌印卻清晰得很,忙問:“這是怎麼了?”
莫三揉著臉,先說沒事,見凌雅崢盯著他不放,才啐了一聲道:“本打發人跟著二嫂子的人,去瞧瞧她究竟將大嫂子什麼把柄握在手中,誰知……”
“怎樣?”
“被人算計了,打發去的人竟拐進了先前鄔音生將鄔簫語許配的人家。”
“……父親一準說,你媳婦孃家算計得你大哥不得不離京,你也有樣學樣,巴不得人家鬧上門來討媳婦?巴不得莫家聲名掃地?”凌雅崢給莫三揉著太陽穴,見爭芳端來一碗酸筍醒酒湯,就接到手邊,輕輕地吹了,餵給莫三。
莫三喝了兩口,起身接了碗,一氣灌了下去,仰身倒下,嘆道:“山雨欲來風滿樓。”
“怎麼說?”
“有人彈劾姑父剛愎自用,懇請皇上撤了他。”
“哪個姑父?”
“小姑父。”莫三枕著手臂。
“……別那言官,就是我祖母收買的那位吧?”凌雅崢有些糊塗了,若是小姑父跟連鴻恩等同謀,豈會向自己身上潑髒水?
“只怕是了,恐怕,旁人以為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