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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紹兒的錯,若不是紹兒一時瞧著有趣,玩性大發,怎會害了莫三兄弟?”關紹咳嗽著對著莫思賢跪了下去。
“地上涼,紹兒你大病初癒,快起來。”凌詠年快走兩步,忙去攙扶關紹。
凌韶吾也跟著跪下,“若不是孫兒慫恿,曾大俠縱馬,莫三也不會收了大罪!祖父要罰,就罰我吧……”
凌詠年有些埋怨地望向漠不關心的曾閱世,曾閱世垂著眸子,沉聲道:“曾某粗枝大葉慣了,不慣替人哄孩子。還請莫老太爺莫怪!”抱著劍一拱手,便又石像般站定。
“……”莫思賢啞口無言,揹著兩隻手走到床邊,瞅著床上臉頰一片血紅的孫子,看向被擠到一邊白髮蒼蒼的老大夫,“大夫,三兒他究竟傷勢如何?”
“回老太爺,三少爺臉頰上的傷並不要緊,養上兩日便可痊癒,但一路撞在地上,受了內傷,需要靜養數月。”老大夫拱手上前,雙眼忍不住地賢名遠播的關宰輔留下的遺孤身上看。
莫思賢的目光,順著老大夫落在滿臉悔恨的關紹身上,忍不住一嘆,不用想,後頭就該是關紹極力認錯、凌韶吾唯恐落於人後地搶著認、凌詠年不忍埋怨失怙的關紹極力將罪責算到孫子頭上……最後的最後,到底是他們這苦主要吃了啞巴虧!
“莫家祖父——”關紹伸手去扯莫思賢衣襟。
“不關關大哥的事,這事怪我!”凌韶吾搶著抱住莫思賢的腿。
凌詠年照著凌韶吾臉上啐去:“都是你這禍害,連你關大哥都連累了?”說完,忽然質問凌韶吾:“混賬東西,什麼時候錯了輩分了?”
“凌家祖父,不怪韶吾,是紹兒孤苦伶仃、形隻影單,勸著韶吾跟我兄弟相稱。”關紹仰頭哽咽著,錘著胸口自責地說,“若不是紹兒沒按捺住小兒心性,豈會出這種事?”
瞧吧!莫思賢眼瞅著關紹、凌韶吾、凌詠年言談舉止跟自己所料不差,望著被子下的孫兒嘆息一聲,心知雁州府內上至紆國公下至販夫走卒人人看在枉死的關宰輔面上都不忍苛責關紹,決心吃下這啞巴虧,“詠年……”
“兩位祖父,可能聽我一言?”凌雅崢遠遠地站著,上一世在尚且懵懂的豆蔻年華與關紹相識,被他一身才學蠱惑,只將他當做亦師亦友;今世以不惑之年的心智再看,只覺,關紹執意跟凌韶吾兄弟相稱,別有一番深意——畢竟,關紹年紀、輩分、資歷尷尬,若以年紀、資歷論,不能隨著凌尤堅、凌尤成一輩人共商大事;以輩分論,公子秦徵都要喊他一聲世叔,如此,又豈能跟秦徵、凌韶吾一輩的嬉笑玩鬧在一處?——更要緊的是,凌詠年眼中,樣樣事都是凌韶吾帶壞關紹,關紹絕無一絲錯處……
“崢兒?”凌詠年一怔,這才瞧見自己那做十件事必有八件是為了妹妹的孫女。
“凌姑娘?”莫思賢覷見莫三偷偷地拉著被子蓋住肩頭,暗歎這小姑娘大咧咧地杵在男人屋裡,果然是叫親爹後孃養壞了。
“你有話就說吧。”凌詠年一怔之後,也覺孫女站在這屋裡有些不妥當。
凌雅崢手上握著書卷,暗道傳說段龍局是為足智多謀的大賢,還望手上沾了他些許血跡,自己也能夠聰明一些,低眉斂目地說:“俗話說,縱子如害子,倘若兩位祖父當真將關大哥當做自家骨肉,就不當如此縱容他。”
關紹眼皮子一跳,這就定了他的罪名?
莫三眉頭一展,這是在拆關紹的臺?
曾閱世靠在門框上,心知關紹可以認罪卻不能有人給他定罪,忽然冷笑一聲,“哼,論起錯來,不會哄孩子的曾某錯最大,曾某這便向國公爺認罰去!待罰過了,曾某自去雲遊四海!”身上烏黑的袍子一撩,拔腿就要向外去。
“曾大俠,別跟小孩子一般見識。”凌詠年忙和顏悅色地去安撫曾閱世,又對凌雅崢嗔道,“崢兒,怎能為給你兄弟洗脫罪名,便將罪名推到你關大哥身上?”
凌雅崢聽曾閱世仗著身懷絕技強詞奪理,不由地輕嘆一聲:“現如今,五湖四海,除了雁州尚有一絲安寧,何處不是哀鴻遍野?曾大俠此時尚且將雲遊四海當做一樁優哉遊哉的趣事,便是不將民間疾苦放在心上,如此,國公爺、祖父挽留下曾大俠,又有何用?”
“崢兒,渾說什麼!”凌詠年唯恐曾閱世一氣之下甩袖離了雁州府沒法子向紆國公交代,雖心裡頗為贊同卻忍不住虎著臉瞪了凌雅崢一眼。
“說得好!”簾子外,忽然傳來一聲擊掌聲。
“國公爺來了!”下人們忙打了簾子。
紆國公秦勉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