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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婆婆,跟一員悍將之母結了仇怨。
“呵——”凌古氏冷笑一聲,跌坐在椅子上,“算我命苦!得了這麼個又尊貴又惹不得的兒媳婦!就不知道,我才被人在紆國公夫人、長安伯夫人跟前擠兌得自認心性不足,老太爺一扭頭就送我一尊觀音像叫我修身養性,究竟是受了什麼人挑唆?”
凌詠年眼皮子一跳再跳,忍不住長嘆一聲:老的、小的,沒一個安生的。
“老太爺……”穆老姨娘輕叫一聲。
“住口!”凌詠年瞥了一眼已為祖母的穆老姨娘,恨不得年少時剃了頭髮做和尚去,還當三個人年紀慢慢大了,年少時就要強的穆氏能夠知足常樂、少年時心性不足的古氏能夠修身養性,誰知竟是幾十年如一日!饒是他再三平衡,也攔不住這二人將彼此視為仇讎!
人家家的三妻四妾,究竟是怎麼和睦度日的?凌詠年長嘆一聲,揹著手,決心冷眼旁觀,由著凌古氏、穆氏兩個鬧去。
“繡簾、繡幕,收拾了包袱,隨著我去了庵裡,給菩薩請罪去。”凌古氏等不到凌詠年呵斥穆老姨娘,便一臉冷然地跌坐在椅子上,待要埋怨凌詠年,又找不到可埋怨之處,暗恨自己明知技不如人又按捺不住那急性子。
庵裡?凌尤勝一怔後,醒悟到興許能遇上謝莞顏,忙說道:“母親,兒子送你去。”
不孝子,不給她求情?!凌古氏享樂慣了,壓根不想去那冷清孤寒的庵堂裡,見兒子不求情,反倒要親自送她去,心裡著急又拉不下臉不去,明知不大可能依舊忍不住向地位舉足輕重的凌秦氏望去。
“母親,菩薩被摔壞了,母親只怕要在庵裡做幾場水陸道場消災才成,兒媳立時吩咐人準備。”凌秦氏端莊賢良地開口。
凌古氏眼皮子跳個不停,不禁豔羨地望一眼緊跟著穆老姨娘跪下的孝順兒媳,滿懷悲愴地想:兒媳對她敬而遠之、兒子也對她不以為然……頭一轉,對上凌詠年的目光,心裡一酸,落下眼淚來。
凌詠年已經鬆弛下垂的嘴角微微勾起,又來了,以他對凌古氏的認識,凌古氏一準會像當年推了穆氏隨他進京送死般,推出個孫子、孫女替她去庵堂寺廟裡消災減厄。
“祖母,孫女替祖母去吧。”凌雅嶸忽然出聲,從凌尤勝背後挪出來時,已經是淚流滿面,“祖母年紀大了,哪裡禁得住顛簸。不如叫我去吧……原本閉門思過時,孫女心中就有許多困惑,似乎想明白又似乎沒想明白,正好藉此時機,求得高人指點。”
凌古氏鬆了一口氣,偷偷去看凌詠年。
凌詠年見自己料中了,嗤笑一聲,翹著腿坐在椅子上,捧著茶盞一言不發,等著瞧穆氏幾十年如一日的“賢良”。
凌尤勝忙說道:“那就這麼著吧,父親意下如何?”
“本就是沒事找事,要如何,你們商議定了就是。”凌詠年吹了吹,啜了一口清茶。
凌尤勝一怔,遲遲疑疑地去看他十分有主意的二嫂,偏凌秦氏一言不發,不願意沾上一絲半毫關係。
“祖父、祖母,方才那老大夫將老姨娘的話聽去了,興許會到外頭胡說——若傳出祖母為壞了七姐姐的親事割腕尋死,那了不得了。”凌雅崢瞥向地上跪著的凌雅嶸,想討了凌古氏歡心?做夢!
凌詠年才想起這一茬,先瞪了古氏一眼、又瞥向穆氏。
凌古氏一震,只覺穆老姨娘是存心要叫她在雁州府出醜,一句賤、人幾乎就要出口,萬幸忍住了。
穆氏心裡一涼,不解一無是處的凌古氏哪裡值得凌詠年一再袒護!
凌雅崢瞅著三位老人的神色,彎腰將地上跪著的凌雅嶸攙扶起來,“不如,三姐姐、六姐姐、七姐姐,還有我跟雅峨,一起隨著祖母去庵裡?外頭人瞧著祖母跟七姐姐親暱得很,謠言自然不攻而破。”
凌雅嶸心一慌,執意跪下,開口道:“不,祖母,孫女一個人過去就夠了,一家子全去庵堂裡住著,叫旁人怎麼想咱們致遠侯府?”
凌古氏巴巴地看向凌詠年,“嶸兒的話,很有道理。”覷見凌詠年嘴角嘲諷地翹起,猶豫了半天,勉為其難地說:“還是依著崢兒的話辦吧。”
凌詠年緩緩地點了頭,在他眼中,凌古氏肯去庵裡,已經是求之不得了。
“老太爺,”穆老姨娘手上還捧著觀音頭,憂心忡忡地回頭看一眼凌雅文,“這會子帶著老七出去,若是馬家帶人來相看見不著人,該怎麼回話?”
“馬家?”凌尤勝一愣,抱怨說,“父親太過糊塗,馬家那幾個姨娘生的,一個比一個不堪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