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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兵戎相見,便是碧海藍天了。”
最近傅行止進宮的次數越來越多,恐怕老皇帝是真的不行了,怕是真的熬不過這個冬天了。
那一日,初雪過後,晴朗了半月,卻突然下起了大雨,傅長清想來睡覺比較深,但是今夜不知為什麼,卻格外驚醒,一陣窸窣的翻窗戶聲,傅長清剛想抽出枕頭下的匕首,整個人卻被撈進一個溼涼的懷抱,還有男子的隱忍的,狀似哭泣的聲音。
傅長清想砍下匕首,卻被那人按住手腕,便聽見頭頂傳來帶著濃濃鼻音的聲音:“他死了,我去看了他最後一眼。”
“蘇玦?”傅長清皺眉問出口。本能地想推開他更遠一點,卻被他抱得更緊。
“他告訴我永遠也不要回去,永遠也不要說出來,他說你就自由自在地過著你母親最嚮往的生活就好了,這樣她就開心了,我就敢下去見她了。說完他就死了。”
“誰?”傅長清見推不開他,終於放棄,無奈地順著他的話問下去,蘇玦可以當個知己,但這並不表示他可以隨便抱她,她也沒有所謂的母性同情心去安慰他,並且認為他傷心難過,是應該給他抱一下的,這種愚蠢的聖母情節。
“我的父親,我這一生從未叫過他父親,他到死我都沒見過他。”他壓抑的哭聲終於崩裂出一點哭泣的痕跡。
“既然你到他死都不願意叫他,那麼他必然是讓你恨之入骨,那麼又何必這樣傷心?他又看不見,也不會欣慰,何必還要再悲傷傷身呢?”傅長清冷靜地說出自己的觀點。
蘇玦頓了一下,終於忍住悲傷,慢慢放開她道:“你竟這樣心狠麼?”
“任何不能感同身受的感情,不都應該是漠然麼?”傅長清直白地解釋給他聽。
“那就當我今夜沒有來過。”說罷便要翻窗出去,卻被傅長清眼尖地發現,“你受傷了?你父親是誰?你去見他,還累的你受傷?這也是怪新鮮的,連我都打不過你,想必你去的地方也是挺艱難的”
傅長清一邊說著一邊起身去拿傷藥給他包紮,在傅長清的房間裡哪怕缺胭脂水粉,也絕不會缺跌打損傷藥膏的。
傅長清認真地給他包紮,完全沒注意蘇玦一直盯著她看。這時候將軍府的燈盞卻都亮了,傅長清皺眉,以為是蘇玦闖進來被侍衛發現了,便要出去看看。
正好看見傅行止一身官服匆匆要出去,傅長清慌忙拉住他:“爹爹,這半夜有什麼要緊的事?”
傅行止皺眉,慌忙將傘舉過她頭頂:“雨下的這樣大,你快些回房間。宮中出事了,爹爹去看看。你好好待在家中。”說罷便叫了人來送她回去,自己則匆匆地往皇宮趕了。
傅長清有些愣怔,宮裡能出什麼事,讓爹爹這麼半夜的匆匆進宮,忽然一道驚雷打下來,傅長清嚇得本能一躲,正好迎面撞進一個寬闊的胸膛,寬大的衣袖正好完全擋住她,避免她被嚇到。
一旁的婢女嚇一跳,傅長清從蘇玦懷裡抬起頭道:“圓月,不用驚慌,這個是我認識的人,你先下去吧。”
傅長清這才看清蘇玦,突然一驚。蘇玦他闖了將軍府,竟然沒有一個傅家軍發現?那他的武功究竟有多高?那麼他是去了哪裡,才能弄得這樣一身傷呢?
蘇玦見傅長清發呆,便皺眉將她拉進房間,拿出一旁掛著的乾毛巾擦掉她身上沾上的雨水,似乎牽動了傷口,他微微抿唇皺眉,但並未哼哼出聲。
傅長清認真地打量他,半晌開口道:“你去了哪裡?你口中說的父親是誰?”
蘇玦給她擦頭髮的手指一頓,終於勾起一個他慣用的雅痞笑意:“騙你的,只想博你的同情,想趁機抱一抱你,哪裡知道你這麼薄情。”說罷便直接扔掉給她擦頭髮的毛巾,然後徑直躺倒她的床上了,毫不避諱。
傅長清一時情緒都在他怎麼可以這麼無賴躺她床上呢?立即忘記要去追問方才他說的父親是怎麼回事了,更忘記問,假如他是騙她的,那他那一身傷總不會造假的,是怎麼來的?
但是顯然,蘇玦轉的一手好話題。
傅長清現在一心撲在趕他起來這件事上,完全忽略其他。說起來傅長清不過就是以為十四歲的小少女,遑論再驕傲跋扈,任性膽大,也是不容許別的男人躺在她的床上的,更何況這個男人還是不霍霍。
最後也不知道怎麼的,反正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傅長清和蘇玦一起蜷在一起睡了一夜。
所謂的蓋棉被純睡覺就是這樣的。
傅長清幾乎快給蘇玦打殘,但是依然沒有消掉她的心頭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