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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打得更殘廢,這樣你賠償的就更多了,我並不介意再挨幾下拳頭。”乞丐似乎是駕輕就熟的無賴模樣。
傅長清便也不再囉嗦,直接一腳踢了過去,卻被那乞丐更加迅速地伸出手抓住她的腳踝,傅長清想掙脫,卻沒有辦法,情急之下便抽出自己腰間纏著的軟鞭,鞭子在揮到他臉頰一丟丟的距離時候,被乞丐伸手抓住,完事乞丐還勾著賤賤的笑意抬頭望著她道:“姑娘此刻以為我能碰瓷了麼?”
……
最後,傅長清將身上的所有值錢東西都拿出來給了他,臨了牽著馬要走的時候,卻被那乞丐叫住。
傅長清回頭瞪他。那乞丐也站了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到傅長清面前,指了指她牽著的馬道:“這馬也留下吧。”傅長清還沒發作出來,就聽他繼續道,“夠吃好多頓了。”
傅長清氣得不輕,忍不住鞭子又揮了出來,卻堪堪被那乞丐抓住,只見他撩開額前髒亂的頭髮,露出髒亂的臉,但是一雙眼確實出奇的好看,隱約可見桃花模樣,是一雙風流的桃花眼,只可惜長在了一個乞丐身上。
他使勁扯了一下傅長清手中的軟鞭,將她拉近一段距離,放肆道:“你打不過我。”
傅長清氣得不知如何是好,從來趾高氣揚的人如今竟然在一個乞丐身上吃癟,讓她如何不氣,可是現下她孤身一人,確實沒有辦法奈他何。
那乞丐嗤笑著鬆開軟鞭,騎上她的馬,揚長而去,留下在原地氣得直跺腳的傅長清。
正巧魏連霍正策馬趕來,看見傅長清沒事,緊皺的眉頭慢慢舒開,立即下馬走到她身邊,看她一副氣得不輕的樣子,問道:“可有傷到?”
傅長清見是魏連霍,像是看見救星,連忙揪著魏連霍道:“快帶著我去追我的馬,我遭人碰瓷打劫了。”
魏連霍不禁又皺眉,但是看傅長清如此著急的樣子,便也就上馬,然後將她也拉上馬背,朝傅長清指的方向追過去。
最後的景象卻讓傅長清有些吃驚,那個乞丐似乎知道他被追上一樣,但是卻也不逃避,像是要專門引他們來這個地方一樣。
那是一個貧民窟,許多流離失所的難民,遠比街上看見的要多得多。
那乞丐下馬,將馬牽給一個人道:“殺了吃。”
然後朝那些難民聚集地走過去,將值錢的東西分給他們:“拿著錢走遠一點,離開這裡尋求個謀生的,再在這裡不被餓死,也會被病死。”
那些難民雖一個個都飢寒交迫,但是卻在看到那乞丐分東西的時候也沒哄搶著一哄而上,而是很感激且有秩序地接過他分配的東西,也不抱怨被分的多或者少,而且他們都喊他一聲:八爺。
傅長清有些瞠目結舌,沒想到這個乞丐在這些乞丐中還有些威望。
魏連霍則眸光深深地盯著他。
安撫好這些難民,那乞丐轉身望見魏連霍和傅長清,勾著笑意走近他們,然後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他們借一步說話。
魏連霍則是一貫的溫潤有禮,淡漠疏離,對誰都這樣。傅長清則憤恨地瞪著他,她可不會因為他拿著她的錢來做好事就對他另眼相看。
那乞丐笑著道:“你們就是來賑災的罷?”不等他們回答,繼續道,“你們也看見了,災情比你們想象的要嚴重的多。你們準備如何做呢?”又望了望傅長清,嗤笑道,“這樣一個無憂無慮的大小姐也是來賑災的?她會知道民間疾苦?”
魏連霍依舊抿唇望著他不說話。
傅長清則一臉嘲笑地望著他道:“自然不懂你這樣底層的生活。”
那乞丐也不怒,只笑笑。
終於魏連霍開口:“你可以幫助我們,我們不懂的,顯然你比我們瞭解的多得多。”
魏連霍說的不錯,即便傅長清和他走過這麼多地方,也依然不及他一個民間摸爬的乞丐瞭解的多。那乞丐像是也很願意幫助他們一樣,發動了他許多的乞丐兄弟,上報各縣受災情況,統計受災面積,預估糧草,傷藥救助情況。經過三日的夜以繼日,終於統籌出一個規劃。只是那乞丐依舊一身破爛裝扮,頭髮蓋住大半邊臉,沒人看得出他的樣子。
魏連霍拿著他給出的統計結果,眉頭緊緊擰起來。
受災情況竟然已經嚴重到如此地步,各地的知縣竟然都拿那樣的假賬本在糊弄他。
他和傅長清暫時住在專門為他們修葺的驛館裡,那乞丐卻不住在那裡,只每日都過來,卻也每日也都離開,顯然是故意要和他們保持距離。
這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