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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叔叔你好棒!”
這誇獎馬含光並不受用,秉持常年生硬的唇角略微冷笑:“少主身手並不差,劈竹子可比殺人簡單。”
“哦。”伍雀磬擰手指,“我這不為討馬叔叔歡心麼,再說打了賭,當然要超常發揮,不然怎麼贏?”
“你無需討我歡心,也無需隱藏實力,本就是各取所需的事,無謂多花心思裝出一副相處甚歡的親近。”
伍雀磬叫這話說得詫異了,猛地揚高頭,果然見馬含光肅起了顏容,很冰冷,一雙墨黑的眼眸如相隔萬里冰川,重回了初見。
伍雀磬問:“我做錯事了?練功不長進了?可勁討好你也礙著你的事了?之前隱藏身手是因為——”
“去燒水。”馬含光將竹恰塞到她手裡。
伍雀磬入浴之初仍舊絮絮叨叨:“混蛋馬含光,該死馬含光……”
門窗緊閉的廚間不多久卻又靜寂了,馬含光當她終於消停了,伍雀磬澡洗一半卻忽然裹了件外袍衝出廚房。
馬含光在方才她坐過的小板凳上洗衣裳,雨後微潮的髮絲幾縷垂落身前,色澤更深了,鴉羽般純粹的墨色,尾端輕掃於他手腕,探出袖間纖長見骨的手腕,玉石一般涼薄的蒼白。
馬含光未曾抬眸,伍雀磬身子染溼衣袍,曲線已分毫畢現。
“你嚇不倒我!既說我早慧,我就早慧給你看。各取所需不是先前約定,最開始根本沒有約定,你只需我乖乖聽話。現在早不一樣了,是你變了,你要扶我登上萬極宮主之位,因為棋子重要所以必須保全;可如果費盡心機是要保全一個人,併成就她達到與你旗鼓相當的位置,那代表你開始在乎,代表你從來不是鐵石心腸!”
馬含光手上動作停了好一會兒,沉笑了聲:“少主發的什麼夢?”
☆、第43章 矢口
“我敦促你練功是從近兩日才開始的?”他丟下溼衣,水珠由手背滑至指尖,清透玲瓏,想來也該甚為冰冷。
“從相見那日,我做的所有事都只為成就你這條命。唯有你活著,一切謀劃才有意義。卻不知是哪句話令少主誤解,認為我在一開始時心存保留?是不曾自損內力替你打通奇經八脈,還是未曾費盡心機磨練你一身本領?我的手段與初衷從來就不曾改變,如今只是愈發嚴苛,卻令你以為我昔日不曾對你上心?”
馬含光站起身,身影頎長且負有壓迫:“你這結論由何得來我看不懂,但若你以為這些不夠,或是我的狠心還尚有餘地,我不介意再變些花樣予你提點,但願到時你還能宅心仁厚將打壓看做/愛護,畢竟我是真的在為你好。”
他刻意加重“真的”二字,尤為懇切。
伍雀磬一直仰著脖子,很酸,卻也姿勢不變。
“還有,”馬含光道,“各取所需之意,代表我不是不知你心裡在想什麼。一開始我的確是看走眼,才會當你小小年紀可以任我擺佈,但顯然你配合我的原因不在於我的種種威脅。你不怕死,我又何須拿你我實力的懸殊當作洋洋自得的籌碼?既然你心中有所求,那麼坦誠合作也未嘗不可。你有你的圖謀,我有我的目的,說穿了還是各取所需,無謂貫上惺惺相惜的虛名,更不必在只有你我二人之時表現得如此小心試探。你的那些刻意迎合,有幾分是出自真心;乖順與聽話,又有多少是出於畏懼與妥協;抑或是如藏拙的武功一般,統統只是一種偽裝——這些我都不在乎。”
他嗓音裡摻雜進略微沙啞的低沉:“我從未小看過你,所以對於這種叔長子侄的遊戲早已膩煩,裝什麼呢,你我都知自己有著一張什麼樣的臉。”
他屈指彈了她的麵皮,像是那張皮很厚一般。“平日追殺算計本就防不勝防,你我既已聯手,無謂在彼此之間找麻煩。我安排你所做之事自有我的道理,除此之外,我不去幹涉你,你也收起那些鑽研我的機心,兩不妨礙不好麼,何必裝模作樣互為迎合,浪費時間。”
伍雀磬自以為心中有股很剛強的信念,當真聽了這番話,才發覺是多麼外強中乾。正如她出了熱鍋闖進風口,看起來通身熱氣騰騰不懼嚴寒,可其實叫冷風一吹,倒是比尋常之時更令自己無以忍受那份反差。
她揪著他:“馬叔叔是要教我如何與人相處,那我似乎更該指正你,沒人會在利用他人之際同時標榜自己的不耐與嫌惡。若我想借助一人之力,定會好聲好氣籠絡他,細水長流引誘他,正如這些時日我對你所做一樣。因為有所圖,所以不惜虛以委蛇,而最蠢的,卻是連假面都不願維繫,似你這般一口將我的曲意討好貶做一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