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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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算如此,也夠冷的了。朱翊鈞閉著眼睛半天也睡不著,凍得渾身發顫,磕著地面的頭也有點暈,他咬著牙關忍了許久,最後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只覺得身體又冷又僵,沉重得很。
朱翊鈞昏昏沉沉不知就裡,迷迷糊糊的就被人用巴掌扇醒了。他費力的睜開眼瞧了打自己的那個人,心裡又恨又委屈,可眼皮子卻是怎麼也掀不開,不知不覺又給昏過去了。
來檢查的正是前頭負責照看孩子的羅三,他心中暗道:孩子果真要挑些農家來的,像是眼前這種看著白嫩嫩的就經不起折騰,最後還得賠著醫藥費。
正好邊上的鄭虎也燒得厲害,羅三探了探手試了下溫度,想著又要折騰一筆錢,心中既是不耐又是膩煩,一手拖著一個直接就把這兩個人給拖出地窖了。
所謂養病的屋子離著地窖也不遠,就是個簡陋的廂房,只有一個通風的木窗,很高,小孩子根本就夠不到。裡頭除了一個的櫃子以及一張木榻外便空無一物,倒是木榻大得很,上面已經躺了兩個養病的孩子,雙頰燒得通紅,閉著眼睛人事不省。羅三隨手把朱翊鈞和鄭虎往那張木榻上一丟,先把門鎖好,然後再出門去找那個會點醫術的同伴,讓他開點藥治一治——按照原本的規矩,這些病了的孩子都是看情況治的,容易治好的就趕緊治好折價賣掉,治不好得那也只能儘快“處理掉”。
雖說鄭虎和朱翊鈞都燒得昏昏沉沉,可鄭虎到底年長些又有些底子,等著門一關就撐著一口氣勉力起身四處打量了一下——比起人多眼雜,上了鎖而且外頭守著人的地窖,只上了鎖的廂房自然更加容易脫身。
只是,要怎麼開鎖逃出去?而且,就算逃出了廂房,還不知道外頭守了多少人呢?門關肯定有人守著。他們只要出一點錯,那就是真的死定了。
鄭虎用手半撐住身子做起來,吃力的靠著木榻坐著,眼睛閉著,腦子哪怕是疲憊和高熱之下都轉得極快:這裡進出好似只有羅三一人,倘若趁著他送藥的時候想辦法制住這人,或許可以出廂房?可羅三再如何都是個大人,還是個能一手拖起一個孩子的健壯大人,他哪怕被打得措手不及,只要喊一聲就能把同夥喊過來,最後吃虧的還是他們這些孩子。更何況,就算能夠無聲無息的制住了羅三,他們出了廂房後又要如何逃出院子呢?
……
鄭虎想得頭疼,睜開眼瞧了瞧躺在邊上,燒得雙頰通紅,昏迷不醒的朱翊鈞,不由暗暗嘆氣:真是傻人有傻福,這傢伙倒是什麼也不用想。
就在這時候,忽然外頭傳來“汪汪”的狗叫聲,鄭虎眼角餘光一動,很快就躺了下來,閉著眼睛裝昏迷。
過了一會兒,果真傳來開鎖聲,羅三領了箇中年人過來。
那中年人本就是個赤腳大夫,看診更是隨意,瞧了幾眼便道:“是傷寒,地窖裡冷,夜裡受了涼氣。不過這兩個看著底子倒不錯,吃幾服藥就好了。”
羅三脾氣急,氣得咬牙:“你說的輕鬆,就算養好了,這賣出去的價格就要跟著摺好多……”他說得好像是少了自己的銀子似的。
那中年人也知道羅三吝嗇的急性子,瞪了他一眼:“你這什麼口氣!”
羅三也知道自己脾氣不對,趕忙賠笑,低頭彎腰的送了那個中年人出去。雖說這裡只有幾個病小孩,羅三這個看守的脾氣也甚是不好,但他做事倒也算是仔細,進出都記得把門鎖上,那關門上鎖的聲音倒是叫提著耳朵的鄭虎暗暗嘆氣。
鄭虎本也是病了的,如今費神良久,心神稍松,不覺也閉著眼睛昏沉了好一會兒。
到了中午,羅三拿了幾個又幹又冷的饅頭和幾碗藥過來,用力把榻上的幾個孩子都推醒了:“快點起來。”他粗聲粗氣的道,“吃完東西喝了藥再睡。”
鄭虎留了個心眼,故意醒的慢了一些,裝作虛弱的模樣拉著朱翊鈞趕在另外兩個孩子的後頭。不過羅三在分配上倒是仔細,一人一個饅頭一碗藥,誰也不缺。他一瞧著這四個生病的孩子就彷彿看著銀子長翅膀飛了,心裡窩火得很,自然沒什麼耐心,故意惡聲惡氣的警告這些孩子:“你們都趕緊吃東西喝藥,要是再過幾天還不好,我就只能拖出去餵狗了。”
外頭的狗也跟著應景似的狂吠起來,屋子裡抱著饅頭啃的孩子都嚇得臉色發白,顫巍巍的。
羅三警告完了人,這才扯著嘴皮子笑了笑,拿著乾淨的藥碗走了——藥碗這東西摔碎了就能成兇器,他是不會留下的。
另外兩個孩子縮著一團,又驚又嚇得嗚咽著,不過他們喝的藥裡都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