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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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漪理直氣壯的點頭,仍舊是笑盈盈的看他,“越瞧越英俊。”
裕王臉皮薄,反倒被她這話一時臉紅耳赤,說不出話來。
李清漪難得主動,乾脆穿過兩床被子,用左手用力握住他的手掌。她用空著的右手指了指窗外的明月,難得有幾分羞澀,杏眼裡似有潺潺春水撥動人心,她問道:“那是滿月。我心如此,你明白嗎?”
兩人貼在一起的掌心是灼熱的,似乎能感覺到對方的心跳和沸騰起來的血液。她看過來的目光是那樣溫柔的,便如窗外的凌空的明月,清凌凌的灑落一地清輝,猶如水銀、猶如白霜。
裕王躺在床上,有隱隱約約的光透過金紗帳照來。他一時間彷彿置身於月夜裡的深海,身側是悄悄的暗流,上方水波淺淺盪開,波光粼粼,唯有眼前一片模糊。
他閉上眼時,似乎能聞到隱約的桂花香,甜蜜而清涼,彷彿可以看見瑩潤的雨露從花蕊滑到葉尖,再搖搖顫顫的落入土中,驚得飛蟲振翅而起。清凌凌的冷香浸透土壤,銀白月光覆在上面,無數的樹影輕輕的在風裡搖動著,清瘦的枝椏上吹落了一片淡黃的細小花朵,漫天飛花,滿地皆黃。
一切都美得如同一個夢。一個美夢。
這也是裕王此生做過的最美的美夢,他幾乎不敢出聲去打破這美得令他沉醉的夢境。過了一會兒,他方才慢慢的、竭力用沉靜的聲音回應她:“我明白的。”
她說的是:思君如滿月,夜夜減清輝。
李清漪順著自己的心意撩完人,很快便心滿意足的閉眼睡了過去。
可這一整夜,裕王都沒能睡著——美夢越好,越是不忍醒來。整整一夜,他睜著眼睛看著床帳上方的石榴花,想著景王世子的死,想著皇帝那頭隱晦的態度,想著貝貝的病。前路坎坷如此之多,滿心皆是憂慮,偏偏不忍和她說一個字。
他曾以為愛是天下最自私的事。可如今卻也明白了愛裡的無私——
倘若可以,我情願替你承受一切痛苦與憂愁,承擔所有的不幸和苦難,只盼你一生無憂,一世安樂。
然而,他不過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凡人——既不能改變皇帝的想法也不能治好女兒的病,揭開那薄薄的一層紗幕,其後的一切無人能述。
神話傳說裡的愛情如此可歌可泣,活死人肉白骨,天翻地覆。可凡人的愛情卻總有少不了對於命運的無能為力。
這再正常不過。
這再悲哀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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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時候,李清漪特意叫乳母抱了女兒來,準備叫她見見外祖母和兩個姨母。
貝貝仍舊是乖乖的,閉著眼睛睡覺,安安靜靜的躺在襁褓中。
李清漪瞧了好幾眼都不忍心把她弄醒,只是側頭和裕王說:“她怎麼總是睡啊?我都沒見著她睜眼睛,就連哭聲都沒聽過。”
裕王瞥她一眼,略過後半句,只是道:“剛出生的孩子都睜不開眼睛,一天到晚都是睡覺。”
李清漪不懂這個,不過隱約也曾聽過類似的話,很快便點了頭:“也是。”她小心翼翼的蹭了蹭女兒鼻樑,不禁一笑,“她鼻子長得像你,挺直的。”
裕王險些撐不住面上神色,只得轉過頭掩飾般的道:“今天高師傅要來,我就不多留了。遲些兒再來陪你吃午膳。”
李清漪一雙眼睛都盯著懷中的孩子,聞言也不過是點了點頭,囑咐一句:“別忘了和高師傅提一提孩子的名字。”
裕王含糊的應了一聲,匆匆抬腳而去。
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在李清漪面前說出來。有好多次,他都忍不住想要把事情全都告訴她。
一開始不告訴李清漪,那是因為他想要在此之前治好貝貝的病,叫她不必憂心煩惱。可是到了現今,他卻是不敢說:
貝貝的情況很不好,便是李時珍都覺得棘手——這麼小的孩子,甚至比景王世子還小,不能用太多的藥也不好用針,太難治了。倘若不是生在這權貴之家,怕是一出生便要夭折了。可是,李清漪那樣愛她。為了能夠叫她出生,不惜以命相搏,他又怎能開得了口?
裕王這頭剛剛離開,那頭便有人引了黃氏、李清聞以及李清容進門來。
黃氏早就忍了好些眼淚,憋了一肚子對皇帝那一幫子人的抱怨。見了平安無事的女兒,所有的抱怨和眼淚全都被她丟到腦後,只連連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李清聞一貫溫柔細心,先是打量了一下李清漪的神色然後才垂眸去看她懷中的孩子,不禁笑道:“長得和你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