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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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性命。”
藍道行凝目看她,見她一派鄭重也不知怎地心頭一跳,忽然咬了咬牙:“中!俺幹了!”他一急,眸光越黑,面上漲紅,倒是把土話都冒出來了。
李清漪抿唇一笑,從容自若的端起茶杯,低頭喝了口茶,心中已是有了底。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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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還有些事情要安排,李清漪倒是沒有把藍道行這張牌立刻就打出去,反倒隨手拿了幾本書讓藍道行先補補功課:“今上聰慧過人,博聞強記,最喜引經據典。你做道士,倒是不需要學富五車但是好歹也要知道些事和典故,才能逢迎上意,富貴綿長。”
雖說道士走的是偏門,但是有共同語言總是好的。陶國師陶仲文能混到如今風光地位,除了會道術有些真本事之外,也是因為他為人謹慎、深知帝心。
藍道行倒也識字——扶鸞請乩說得好聽是把人求問的問題燒給神仙去求問吉凶,實際上還不是要他自己“過目”?故而,他也算得上是識文斷字,能扯幾句文雅話,雖知道這是臨時抱佛腳卻也乖乖的接書看起來。
李清漪見他受教,倒是放了些心——既然已經打算用藍道行這張牌,那就不能急於一時,要選好時機、讓他有個好的出場方式才行。也不知她是走了什麼運,這天剛剛遇見了藍道行這個小道士,轉頭又遇見了來山上散心的王大公子王世貞。
因著楊繼盛剛死不久,王世貞一身素袍,配著他那風流倜儻的容貌,倒是有些玉樹臨風的模樣。既然路上遇見了,多少也算是認識的人,總也不好當面就避開。
李清漪退開幾步,禮了禮:“王公子。”
王世貞面上神色很淡,看了眼穿著道袍的李清漪,倒是有幾分好奇:“仙姑認得我?”
李清漪點點頭,簡單的解釋了一句:“那日在西市見過一面。”
王世貞聞言,不由抬頭重又看了李清漪一眼,隨即苦笑道:“小子唐突,倒是叫仙姑見笑了。”他微微一頓,主動解釋起自己的今日上山的來意,“聽說山上的青雲觀很靈驗,我便想來瞧瞧。”
熟知道士坑蒙拐騙底細並且正打算往這方面發揚光大的李清漪想了想到底還是沒有揭穿青雲觀那些道士的底細——信仰自由嘛,人家這模樣,有個心靈寄託總也是好的。於是,李清漪點了點頭:“只要來客心誠,青雲觀的幾位師父定會盡心。”
至於心誠與否,自然和香油錢的多少有關。
王世貞點點頭,見著李清漪波瀾不驚的模樣,忽然有了些感慨:“仙姑年紀輕輕,怎地就想起出家了?”
李清漪斟酌了一下,倒是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反倒是王世貞,見她這般模樣只當是有難言之隱,輕輕嘆了口氣轉而說起其他來:“說來,我此來也是為好友夫婦上柱香,好叫他們泉下安寧。”
李清漪聞言一驚,不由追問道:“楊夫人也去了?”
王世貞垂下眼,不掩悲痛之色:“是,我們才剛安頓好仲芳的遺體,楊夫人便隨之而去了——真乃天下少見的賢婦!”
李清漪聞言卻是搖頭道:“夫妻同去固是順心遂意,可家中老幼又當如何?楊公一心為民,死得其所,楊夫人哪怕是看在他的份上也當保重自身,養老護幼,也能叫楊公心安。人生一世,只有活著,才能做更多的事。這時候死,簡直是犯傻。”
李清漪這話卻是少見的論斷,王世貞也非食古不化之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仙姑這話卻也在理。不過,如仙姑這般女子卻也少有。”他似笑非笑,並不談那些禮教舊典,只是淡淡道,“當然,楊夫人也是夫妻情深,許是因為情之所至,這才犯了傻。”
情之所至。
這四個字叫李清漪喉中一梗,簡直是被人放了一支冷箭,應不出聲來。
天知道,李清漪這輩子上敬愛父母、下愛護幼妹,自覺自己實在是個難得的長情厚道人,偏偏卻是覺不出所謂的“情”滋味。即便是嫁給裕王,眼見著丈夫日漸成熟穩重,傾心相待,她也依舊只覺平常,反倒越加不信那些市井話本里的“情愛”一說——這簡直是天底下最萬金油的藉口了,哪裡不夠往哪裡湊,偏偏信的人還不少。
好在王世貞是個體貼人,見著李清漪神色,很快便轉了口:“仙姑方外之人,想來是不喜歡說這個的,是我冒失了。”
好在,路已到頭,前面就是白雲觀和青雲觀。
李清漪木著一張臉,淡淡道:“前面就是青雲觀,公子請吧。”
王世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