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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他自己還想出一個辦法,以地易地,開荒獎勵之策。蘇興禹越想越是興奮,整個人在屋子裡不停地轉圈思索,使用者籍原在地的田地置換絕戶郡相同的畝數給予補足,除此之外,開墾荒地另有獎勵。比如,前五年不納稅所出糧食全歸開荒人所有。五年之後,繳納富足州郡田稅一半,十年之後,繳納全稅,但是開墾十畝荒地,便有一畝獎賞開荒人為私產……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蘇興禹覺得此計可行,不僅可行,若是實施得當,五年之後,稅收上來,便是一筆極大的銀錢。皇帝私庫豐碩,朝堂之上必然威儀更重,屆時他們家也就算是熬出頭了。待到十年之後,二十年之後,皇帝手握這些絕戶郡的稅收,這可不是小數啊。
蘇興禹自己也對絕戶郡遷丁一事幾經思慮,之前在曲洲所行之策與姒錦建言也有異曲同工之妙。只是卻沒有她說的這樣明白詳盡,此時按捺不住自己的興奮,將女兒跟自己所想寫成奏疏,明兒一早呈交皇上。他甚至於能想到,皇上看後必然撫掌大讚。
至於,姒錦所言需要銀兩之事,此時卻不是他能解決得了了。戶部不肯出錢,他也沒那個本事強逼著他放血,還是要皇上自己想辦法。
興奮之後,蘇興禹坐在書案前,謹慎思慮,動筆言疏,條縷分明,字字真言。這本奏疏送上去,遷丁一事困擾已去大半,只等著恩科過後官員就位,便可大展身手了。
第二日一早,蘇興禹就穿了官服,將奏章揣好出了門。
大殿之前,文武官員早已經分列兩班等待入朝。昨晚上宮裡出了事,有那耳目靈通的早已經得了訊息。此時三五成群,竊竊私語,雖不敢言明,卻也悄悄打探,欲要得知結果如何。
曹國公跟衛國公跟前各自圍滿了人,謝桓獨處一隅,與人打著太極。另一邊魏閣老笑米米的也在與人攀談,倒是李閣老闆著一張臉,令人不敢輕易靠近。也有三五人來蘇興禹面前探問訊息,蘇興禹做人一向圓滑,除了政見上不同之輩言語激烈些,餘者多與人為善。因此此時他倒也不是孤立一人,聽人探問,也只苦笑擺手不知。
自從宮裡出了熙婉儀這個熱灶,又是皇后一手捧起來的,衛國公對蘇家既不屑又要拉攏。遠遠地衛國公看見蘇興禹跟前圍了人,想了想便招手讓他過去。
蘇興禹雖然對衛國公心裡不滿,面上卻不能顯露出來,與身邊人告了罪,這才緩步走了過去,行禮笑道:“國公大人。”
衛國公對著蘇興禹露出一個笑容,低聲問道:“蘇大人可知昨晚宮裡的事情?”
“下官本來不知,方才聽幾位同僚言及,這才略知一二。”蘇興禹道,“老大人,此事可是當真?”
衛國公仔細觀察蘇興禹面上神情,發現他卻是像是不知情,念及女兒提到熙婉儀在宮中倒也對她恭敬聽話,對著蘇興禹的態度比以前多了一份親近,就道:“老夫得了訊息,玉珍公主確實不妥,不過也無大事,不過是些夫人鬼蜮伎倆爭寵而已。”
蘇興禹聞言眉頭輕蹙,做出一副擔憂至極的模樣,嘆口氣說道:“微臣……實在是有些擔心婉儀主子,她素來單純,心性良善,從不與人為難,也不知道能不能平安無事?”
衛國公聽著蘇興禹這般講那熙婉儀,心裡確實有些沒放在心上。皇后觀人素來心細,她既然這一年多來捧著那熙婉儀,可見此人並不是那等忘恩負義歹毒之輩,既然有意拉攏蘇興禹,便低聲說道:“蘇大人放心,皇后娘娘已經讓熙婉儀告病,此事不管如何鬧,都不會牽連到她身上,有皇后娘娘照看著呢。”
蘇興禹面帶感激,拱手說道:“微臣謝國公,謝娘娘厚恩。”
衛國公就笑了,眉峰一挑,就道:“聽聞曲洲蘇再有幾日便到了,蘇大人可知?”
蘇興禹無奈的笑了笑,對著衛國公說道:“老大人,下官自然知道的。”
“你可有對策?”
蘇興禹搖搖頭,緩緩說道:“下官來京都日淺,公務尚且忙不過來,哪有閒心去想這些。更何況當中是非曲直,又豈是他一言為之,自有公道在人心。”
聽著蘇興禹這話,衛國公便知道他定是得了些許的訊息,既存了拉攏之心,衛國公此時示好可謂是及時雨,就道:“蘇大人勿憂心,此事即使那曹國公暗中插手,也非一家之言,屆時老夫自會為你分辨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