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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提神。
宮裡頭的等級森嚴,熙主子的位份是不能有自己的繡孃的,這些小宮人也只是給主子做些襪子,手帕之類的小物件。像是主子的裡衣那也只有雲裳跟花容才能做,貼身穿的自然是不同的。
她們有心孝敬,也不能越了界。
陳德安腳下生風一路進了茶水間,花容瞧見他進來,就忙迎了上去,“陳公公,怎麼這會兒過來了,可是有事兒?”
陳德安瞅了一眼屋子另一頭的金織玉繡,拉著花容去了小外間,低聲說道:“竇芳儀出事了,主子那邊還是要稟一聲,你去問問雲裳方不方便。”他看了管長安挺著苦瓜臉站在外頭,就知道屋子裡頭不方便,他又不傻,才不會這樣撞上去。
花容聞言就往外頭瞧了瞧,看著雲裳還站在那裡守著,頓了頓才道:“我過去問問雲裳姐姐。”
“哎,快去快去。”陳德安一屁股坐下,額頭上滿是汗珠,這一路走得鞋打腳後跟,真是累死他了。
花容抬腳出了門,儘量跟尋常一樣,走到雲裳跟前低聲數語。
雲裳揚揚眉,側頭看了背對著她的管長安一眼,然後對著花容說道:“這事兒你別管了,先回去,我心裡有數了。”
雲裳做事花容一向敬服,她這樣說肯定就是有主意了,就點頭回去了。
花容才走,雲裳就琢磨著過不大會兒和時意就該來跟管長安送信了。崇明殿那邊先得了訊息,再送到頤和軒來饒了路,自然要比陳德安慢一步。這個時候她可不能讓管長安覺得頤和軒的訊息太靈通,上回要不是竇芳儀驚慌失措的反推主子一把,主子興許就不會撞了頭。她心裡對竇芳儀很不滿,花容又沒說有性命之憂,也不急在一時。
果然過了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和時意就腳步匆匆的來了,在管長安身邊嘀咕兩句,就看到管長安回頭看了大殿一眼,眉頭皺得緊緊的,頗有些猶豫。
雲裳能猜到管長安在想什麼,不過就是竇芳儀自打進了宮就沒承過寵,跟齊榮華一樣,位份升到現在是跟著後宮大封一起走的。現在皇上正忙著,他為了一個竇芳儀攪了皇上的事兒,不知道皇上會不會生氣。心裡估摸不準,這才猶豫起來。
雲裳正是不想因為這個惹了皇上生氣,這才壓著花容不讓她出聲,就讓管公公頭疼去吧。他伺候皇上這麼多年,想來是有法子避過這一劫的,他們就沒那麼好的運氣嘍。
猶豫了一小會兒,管長安決定還是要通稟一聲,抬腳往大殿走,側頭看了雲裳一眼,只見她低頭看著地面,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收回目光,抬腳上了臺階,隔著門輕聲開口,“皇上,和時意剛送來訊息,竇芳儀落水了。”
然後雲裳就聽到屋子裡有聲音傳來,按照她們主子的心性,就算是皇上不上心,她也會念著竇芳儀曾跟齊榮華來做客的面子上催著皇上去看看的。雲裳這個時候也抬腳踩著臺階到了殿門外,果然就聽到主子在裡頭吩咐備水。
雲裳連忙去茶水間喊了花容叫人提了熱水過來,銅盆、巾帕、香胰子一件件的捧在手心,五六個工人一次站好候在門外。雲裳打頭站好,聽這裡頭喊叫進了,這才推開大殿的門,帶著人頭也不抬的走了進去。
姒錦披了外衣,隨意攏了攏頭髮,就忙著給蕭祁穿衣裳,嘴裡還說道:“好端端的怎麼就落水了,我瞧著竇芳儀妹妹是個性子極好的人,可別嚇壞了。”
竇芳儀是哪一個蕭祁沒什麼印象了,說起來嬪妃落水這樣的事情不是應當去找皇后嗎?可是姒錦心善非讓他去看看,只得憋著氣起來,黑著臉洗漱更衣,壓了姒錦不許出門在頤和軒等訊息,這才帶著管長安往凝翠閣去了。
蕭祁一走,姒錦揮揮手讓屋子裡多餘的人退出去,看著雲裳就問道:“具體怎麼回事兒,你可知道?”
“陳德安送來的訊息,奴婢沒機會問,不如宣他進來問問。”雲裳低聲說道。
姒錦點點頭,“把人叫進來吧。”
陳德安在皇上走後,就在門外候著了,雲裳出來叫人,他就趕緊走了進來。
“奴才給主子請安。”
“起來吧,你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姒錦背後點了個軟枕墊著腰,看著陳德安說道。
陳德安站起身來,也不抬頭隨意亂看,就那麼低著頭回道:“奴才先是去御膳房看晚膳,就讓順全去內廷府取上回送去重新上漆的炕桌。奴才從御膳房回來,順全就半路截了我,說是聽說竇芳儀落水了。於是我就跟他饒了偏僻的路趕過去看看,等我們過去的時候,竇芳儀已經被救了起來,送回凝翠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