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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何必生氣?若是大人是清白的,自然會還你公道。然而戶部上下,京裡京外,雁過拔毛,貪得無厭之舉,大人真敢說毫不知情?”秦嶼川咄咄逼人,“瞞而不報,視同同犯,想必大人對這條律令十分清楚吧?”
“戶部每日不知道多少公文在手,老夫哪有那麼多的時間去管這些事情?”
“哦,原來大人不認為自己是共犯,認同是失職失察之罪?”秦嶼川緊盯著王新銳,“國庫為何而空?因何人而空?皇上擴兵建軍,戶部無銀。遷丁司當初遷丁開荒,戶部無銀。南方水患成災,戶部賑災無銀。疏通河渠,築壩鋪路,戶部無銀。敢問王大人,每年稅收都哪兒去了?”
王新銳被秦嶼川逼問的節節敗退,憤而怒道:“皇上,戶部歷來的規矩,各處衙門用錢都有章程。查漏補缺,衡量斟酌,萬不敢有絲毫大意,各處都是憑條辦事。從官員俸祿到各衙門款條,上到國家大事,下到瑣碎雜物,便是各衙門補一張桌子都要憑條候著。事有先後,要一樁一樁的辦,從銀錢入庫,到清點入賬,再到出庫據條下發。戶部賬上款項雖多,然而一件一件的辦下來,銀子越用越少,事情卻是越來越多,微臣也莫可奈何。”
“王大人真是慣會哭窮,且不說這個,便只說之前那事兒。南方剿匪,查獲溝通海匪官員少則數十,多則上百。所抄沒家產俱都充公,可是戶部最後送到皇上手中的有多少?不過十之一二,其餘的銀子呢?”秦嶼川冷笑一聲,“戰士們拼殺前線流血喪命,後頭官員卻伸長手指貪汙納垢,天理何在?”
“此事不僅戶部,從審案立案,到定罪查處,所涉衙門無數,秦大人何必把所有罪名都安在戶部的頭上,豈非不公?”王新銳怒斥,這秦嶼川簡直就跟瘋狗一樣,四處亂咬,這樣的事情歷朝歷代從無斷絕。便是皇上都心知肚明,這個時候卻拿來在朝堂上說事兒,簡直是心存不軌。
“王大人不要著急,先把戶部的事情理清楚了,別的地方本關自然會一一關照到的。”
秦嶼川話音一落,朝堂之上頓時炸開了鍋。
什麼?
這樣一來,不說外放官員,只是京都地面上的只怕都要鋃鐺入獄。舉凡當官者,誰敢說自己的手乾乾淨淨的?
蘇盛揚垂著頭縮著肩裝鵪鶉,他絕對不會承認,秦嶼川手上的證據是他弄來的。
身為驍龍衛的首領,作為一個鎮國中尉,要低調,低調,再低調!
蕭祁坐在朝堂之上,看著秦嶼川一張利嘴大殺四方,只覺得心口悶的慌。後宮裡才出現了皇后要抬舉王貴人的事情,前朝這廝就打擊報復王家了。
他要說碰巧,鬼才信呢。
之前幹什麼去了?怎麼不見他給戶部要銀子,讓他手頭寬裕寬裕。
又看向垂著頭裝木樁的蘇盛揚,也跑不了他一份,使喚著真的驍龍衛給秦嶼川跑腿拿證據,這倆人簡直是狼狽為殲!
氣的心肝肺都疼了。
哎喲。
朝堂上雞飛狗跳,六部聯合炮轟秦嶼川汙衊朝廷重臣,這次連幾位閣老都罕見的一聲不吭。很顯然現如今朝堂上的形勢,已經脫離掌控之外。
一不小心,只怕就要星星燎原。
謝桓皺眉,似是恍然未發現魏閣老使的顏色。李閣老緊抿著唇,臉色烏黑不知道在想什麼。
後宮裡皇后才要抬舉王貴人,結果王新銳就被彈劾了,這是皇上的意思,還是湊巧了?
秦嶼川就是一條瘋狗,皇上讓他咬誰就咬誰。要說這裡頭沒有聖意,他是萬萬不敢相信的。李閣老自己的孫女也在後宮裡,封了個從六品的才人,當初他是很鬱悶,很是有些惱火的。
但是現在看著王新銳惡狗纏身,掙脫不得的模樣,這會兒倒是有些慶幸自己孫女初封位份不高了。想起前些日子令國公跟曹國公聯袂來找他的事情,當時他小心謹慎,並未與二人達成一致,最後不歡而散。
現在看來,他們應該是又找了王新銳,所以才有了皇后抬舉王貴人的事情。
想到這裡看向秦嶼川,這廝跟衝冠後宮的熙妃還曾經定過親呢。難道是舊情未忘,所以見不得熙妃受委屈?
堂堂男子漢,秦嶼川這人的性子陰毒狠辣,實在是不像長情之人。更何況皇上還在上頭他坐著,諒他也不敢這麼做。
可是,今兒個跟王新銳較勁又是為什麼?
李閣老想的腦仁兒都疼了,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一切又合理又不合理,凡事跟秦嶼川扯上的事情,就沒一件正常的。這人簡直就是煞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