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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宋府待足了五天,一切的事宜都妥當後,仍是呂源來接阿好回宮。大門一關,鎖頭一落,阿好看著寫著“宋府”兩個大字的匾額,只能就著夕陽的餘暉與它在心裡沉默作別。
阿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回宮,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往後該做些什麼。天大地大,無以為家,在哪裡,或許都沒有關係了。坐在馬車裡,阿好終於拆開了那封據說是她孃親留下的遺書,乍一看的確是她孃親的字跡。
可是她的孃親已經瘋癲了十年的時間,十年都不曾握過筆,哪裡還寫得出這樣娟秀的字?想到有人坐在書案後一筆一劃小心斟酌著語句,模仿著她孃親的字跡寫下這封信,阿好又忍不住想落淚。
回到宮裡天已經黑了,阿好沒有胃口便沒有用東西,洗漱過躺到床上,卻全無睡意,只是睜著眼盯著帳幔發呆。九歲到十九歲,留存的記憶一點點都被翻出來,又覺得過去那麼多年裡發生的事情,都似不如這大半年時間裡發生的事多。
熬到夜深之時,前些日子積攢下來的疲憊慢慢湧上來,不知不覺間阿好便閉眼睡著了。噩夢變得比過去更為洶湧,衝擊著她脆弱的神思。阿好夢到了自己的孃親越走越遠,將她一個人丟下,夢到自己的孃親說根本不想再活……
呂源與呂川跟在章煜身後,見他走到宋淑好房門外,卻止了步子不再進去,都不知該不該勸。前陣子,這樣的事情也不少。這幾天宋淑好不在,陛下便總要到這房間裡來坐一坐。呂源暗暗回想著,又不忍在心裡嘆氣。
一陣哭聲從屋子裡傳了出來,夾雜著些許囈語。呂源抬了眼去看章煜的表情,最後心一橫,伸手去將房門開啟,復躬身往旁邊一撤,低聲說,“陛下,過了今晚,您要打要罰,奴才絕無半句怨言。”
睡夢中阿好的哭聲變得比先前更清晰,也聽得清她在說些什麼。呂源的行為令章煜臉色沉沉,他誰也沒有看,卻抬腳走了房間。
呂源忙將門再關好,早已嚇了個半死,後怕地拍著自己的胸脯,別一眼呂川,越發壓低了聲音,“明兒個我要是再活不成了,看在咱們好歹共事這麼多年的份上,可千萬記得替我收屍吶。”呂川看看他,鄭重地點了一下頭。
恍惚之間,阿好感覺到有人握住了自己的手,那雙手溫暖而有力,讓她一下子就鎮定了下來。下一刻,猶似被人抱在懷中,那懷抱同樣溫暖而可靠,讓她不自覺想要依靠……
她猛然間驚醒,那個抱住了她的人,卻沒有將她鬆開,也沒有消失不見,她又嗅到熟悉的如松如蘭的氣息。側躺在她身邊的章煜將手落在她的背上,一下又一下輕輕地拍著。
黑暗中,阿好沒有說話,章煜也沒有,兩個人卻以這樣依偎的姿態緊貼在了一起,無關曖昧或者狎暱。過了不知道多久的時間,阿好深吸了一口氣,抽抽鼻子,輕聲說,“謝謝陛下寫的信……”
章煜身體微僵,跟著再放鬆,過了一會,他才開口,聲音發啞,問,“怎麼發現的?”阿好便再說道,“孃親已經十年沒有寫過字了。”章煜便笑說,“這會兒倒是一點都不笨了。”心想,他竟忘了這個。
之後兩個人陷入沉默,約莫片刻時間,阿好又開口喊了一聲,“陛下。”章煜低低地應她,阿好便小聲的說,“太、安靜了……”
頓了頓,阿好複道,“奴婢將東西都撿回來了,陛下不要,奴婢還是願意收著的,到底花費過功夫在裡面。”章煜仍是低低地應她,卻只是說,“睡吧。”阿好一時便默了下去,沒有再說任何的話。
☆、第77章 更新
出了徐氏的頭七,整理過心情,宋淑好回了章煜的身邊服侍。那一夜過後,章煜雖不冷臉,但始終淡淡的,不會與她做親暱之事,也不再與她一起用膳,阿好卻覺得自在不少。
沈皇后徹底一病不起,德妃聶韶光也過上深居簡出的日子,連後宮的其他妃嬪都安分得幾乎沒有半點兒聲響。那一日的事情,當真嚇到了許多的人,而不僅僅是宋淑好。
如常送了章煜去上早朝,阿好去用過早膳,再從殿門口走過時,遠遠看到許久未見的蘭芳似是被侍衛攔了下來。阿好便走了過去,與侍衛打過了招呼,在宣執殿附近的一處花叢前站著與蘭芳說話。
馮太后身邊沒了人,過去的薛良月、宋淑好都不在她身邊了,一直跟著她的老人馮嬤嬤、姚嬤嬤也折在了前些時候的事情裡面,蘭芳便被提拔為了大宮女,負責近身照顧馮太后的日常起居。
前陣子的事情鬧得那麼大,宮裡頭沒有人會不清楚,蘭芳自不例外。只是她今天來找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