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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把我碎屍萬段,挫骨揚灰了?”
當初他忽然闖入產房,威脅她時說的就是這話:碎屍萬段,挫骨揚灰!得有多大的愁怨,才能說著這個來?
軻比能被噎了一下,手按著郭照肩頭,抿了抿嘴,才低頭認真道:“策力反叛時,鐵峰告訴我,你當時對著叛軍兵臨城下時有多沉著,多冷靜,有事後就有多後怕,多懊悔。丟掉一城無所謂,大不了以後再奪回來。只要你……好好的就行。不要再像上次那樣……不然我就……”
“你就怎麼樣?”郭照忽然笑眯起眼睛,踮腳望向軻比能。
軻比能登時語塞,眸光銳利地盯向郭照,發現郭照全然不懼後,偏過頭,輕輕地嘆了口氣,“聽許艾說,中原一個叫華佗的大夫已經應蔡夫人之請,前來北地了。你……你到時候好好調理身子。”軻比能說完就轉了方向,快步離開了郭照。
郭照看著他的背影輕輕地眯起了眼睛:人心當真是難以揣摩。當年他費盡心機迎娶她,懷的卻是利用征服的心思。現在……郭照即便不能十分篤定,卻也有八分把握:軻比能喜歡她。出自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隨不到海誓山盟,生死與共,但真情實意卻是有目共睹。
這到底是誰征服了誰呢?
和步度根的戰爭秋起春止,斷斷續續打了近一年半。步度根部在這場戰爭中折損慘重,首領大人步度根戰死,部下分崩離析軻比能的勢力範圍,一下子擴充套件至涼、雍、並、幽、四州北部。許是覺得戰局大定,軻比能撤軍回師。只才到牙帳沒幾天,就聽到了中原許都出變的訊息。
緊接著,就有心腹部下告訴他,之前漢室皇帝陛下也曾遣使而來,可是還沒等人到達,就被夫人派人在途中以習作罪名,就地處斬了。
軻比能這才皺起眉,走到郭照那裡詢問此事。
郭照倒是承認的乾脆:“鮮卑不需要兩地作戰。步度根還沒解決,你哪裡來的精力參與大漢的國事?”
“大漢國事?”軻比能冷笑著重複了一遍,目光銳利地盯向郭照,“如此說來,我倒還要多謝你幫我推辭了此事了?”
郭照回望著軻比能,一字一頓:“我是漢人。這個在你當初娶我時便已經知道。”
軻比能拳頭驟然握緊,退後兩步,眯眼看著郭照,挑起眉,皮笑肉不笑地重複道:“是,我知道。漢人……你是漢人……可你現在是站在鮮卑的地盤!”
這話說完,軻比能就甩袖而去。接連一個月,沒有再進郭照的房門。旁邊許艾、商蓉等都著急上火,擔憂地不已地看著郭照。郭照卻依然故我,舉止如常,全沒有失寵的恐慌。
不過是一個提醒,不過才是一次遣使。這些年相處,他們漸漸丟掉試探,丟掉猜忌,才要傾心相對時,許都那裡就來人告訴他們:無論什麼時候,他都是鮮卑的首領,而她則是大漢的武定縣君。無論有多少信任,他們間都隔著家國,隔著利益。他喜歡她,卻絕不會為他放棄他的宏圖偉業。她也在接受他,但卻絕不接受他任何危及大漢的行為。
一切危機的萌芽郭照她都會毫不留情的扼殺,即便會觸怒他軻比能,也在所不惜。
僵局的打破是從四公子曹植前來做說客開始的。
在這位秘密使者跟前,軻比能樂意給他一個他和郭照伉儷情深的印象。曹植說道許都之局時,郭照就在軻比能旁邊。
合作,還是不合作,這對郭照來說根本沒有絲毫懸念。所以當天晚上的時候,郭照就一身紅衣盛裝,眸中波光瀲灩,前去了軻比能所待的臥房。
郭照很聰明,她永遠知道自己的優勢在哪裡。在權謀、性情和聰慧在軻比能處不起作用時,那麼女人豔麗的容貌和綽約的身體就成了對付男人最有效的武器。
那一夜,對郭照來說,是一場身體、智慧與口才的戰爭。對軻比能來說,卻是一次赤、裸、裸被勾引、被誘惑的利用過程。從郭照一進來他就知道她的目的。這個女人,已經給他鋪好了臺階,就等他放了身段,點頭服軟。她那樣的篤定,還真是讓他又愛又恨。
“……我答應你。”雲散雨歇時,軻比能趴在了郭照的頸窩,帶著長長的嘆息說了一句。
郭照合上了眼睛:目的已經達到。她想歇歇了。
朦朧中,郭照覺得自己被身邊人抱緊了一些,一個壓抑暗啞的聲音在她睡夢中淡淡地響起:“只是聽他四弟口中說到他遇刺遇險,就能讓你心疼至此,甚至不惜……那麼我呢?若有一天,遇刺是我呢?你又會有如何作為呢?”
257孤鸞照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