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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你來找我,對我說了那個人的事,然後便和鐘鳴、秉雲二人一起離開了鹿靈谷。”鹿鳴道:“難怪……難怪我覺得那時候的你不太尋常,總覺得過於親暱和熟悉了一些。”
“不可能……誰會裝成我的樣子?”鍾墨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能將你的舉止模仿到那般相似,恐怕不會有旁人。”鹿鳴道,最主要的是,除了雲夢初還有誰會多管自己和那個人的閒事?
鍾墨愣在原地一時之間只覺得心亂如麻,此時鹿歌卻突然從遠處走了過來。
“夢初一早已經易容成你的樣子,被鐘鳴和秉雲護送著去了中都。”鹿歌單刀直入的道。
“為什麼?”鍾墨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此去中都一路上不知道埋了多少釘子,他根本就不可能到得了中都。就算他到了中都,他也騙不過那位,到時候……”
鍾墨至此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隨即身體冰涼,止不住有些想要發抖。是啊,這一路兇險萬分,雲夢初自然是知道的。即便到了中都,雲夢初也不可能代替他做什麼,既然雲夢初什麼都知道,為何還要去?
因為他壓根就沒有想要去中都,他此行只是為了給他開路。
一個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的人,竟然要給他開路。鍾墨氣極反笑,笑過之後心裡便像堵上了一塊,連呼吸都無法順暢。
他恨不得將那個自作主張的傢伙抓回來狠狠的打一頓,又恨不得自己能一日千里的追上對方,將對方安然無恙的護著。可是他什麼都做不了,對方一招領先,已經步步佔了先機,他慢了那一步,已經滿盤皆輸了。
有生之年,他從未如此厭惡憎恨過自己的身份。他雖不是安於命運之人,卻也從不會勉強自己懷有什麼天真的妄想,因此即便知道自己可能會面對的一切,他也不會生出怨懟自己出身的念頭。
可是今日,他卻實實在在的為自己這個該死的身份惱恨不已。
偏偏他又無可奈何。
“一會兒天一黑我們就出發,趁著他們剛趟開的路,說不定還熱乎著呢。”鹿歌道:“我那個弟弟臨走前求我派兩個人護送你回中都,左右我也無事,順道也想出去走走,所以這一趟我親自送你,順便去把那兩個小子接回來。”
那兩個小子指的自然是雲夢初和陸秉雲,只是此番走這一道,兩個人還有沒有命回便不得而知了。
鍾墨心裡一番惶恐和絕望之後,反倒快速的冷靜了下來。
雲夢初已經走了,對方打定了主意,路上必然不會稍停。即便他快馬加鞭的追,也定然追不上對方。
而事已至此,他甚至沒有遲疑的餘地。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依照對方安排好的計劃,走著對方為他趟出來的這條路,去中都。
鹿靈谷也有善易容的弟子,雖然手藝比不上鐘鳴那般,能將一個人毫無破綻的裝扮成另一個人,但是抹去一個人原本的面目卻不是難事。
鍾墨任由對方施為,心中不由有些感慨。他從前與雲夢初一起的時候,向來都是那個需要保守秘密的人。他以各種緣由和初衷將自己的身份和秘密埋得深之又深。
未曾想,到了最後關頭,他竟然會被雲夢初擺了一道。
念及此他又有些哭笑不得的心道,算起來這似乎也不是第一次了,在忠義堂那次,雲夢初就已經擺過他一道了。
夜幕已深,萬籟俱寂,唯有黑暗中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又由近及遠。萬物都被漆黑籠罩,漫漫荒野竟連一絲光亮都沒有。
“阿嚏!”騎在馬背上的雲夢初打了個噴嚏。
一旁與他並騎的鐘鳴道:“這才第一夜,你不會這麼快就病了吧?”
雲夢初吸了吸鼻子,道:“不知道是毒/藥粉吸多了,還是懷裡揣著的毒/蛇太涼了,總之不是生病。”
三人這一路上遇到刺客就放毒,幾乎不給刺客近身的機會。雖然三人都服了解藥,但那藥粉吸多了,少不得也會有一些副作用。
“咱們現在不能休息,後頭沒殺乾淨的都會陸續的追上來。明日入夜咱們找個驛站停下來等一等他們,讓他們該追的都追上來,咱們清理乾淨再繼續趕路。”鐘鳴的聲音夾雜在馬蹄聲中響起,很快便隨著有些肅寒的秋風散在了黑夜中。
在沽州城外的一間破茶寮裡,三三兩兩的散座著幾桌客人。
在角落一間不起眼的方桌前,坐著三個不起眼的人。那種不起眼就是扔在人堆裡,片刻間便能消失不見,可單拎出來看哪裡都覺得順眼,不過順眼歸順眼,卻是轉臉就能忘的那種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