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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不是雲夢初,這意味著什麼?
鍾墨不敢多想,搶了刺客的長刀,左右手各執一柄,像一頭髮怒的豹子一樣,大開殺戒。
有了幾人的助力,刺客們很快便落了下風。
鐘鳴見時機成熟,示意鍾墨先走。隨後鐘鳴帶來的兩個人便退到鍾墨身邊,護著鍾墨要一同離開。鍾墨沒有得到雲夢初確切的下落,自然是不肯輕易走的。
鐘鳴見狀殺到他的身邊,目光中透著隱隱的憤怒道:“你要是不能活著到中都城,我一定送他去下面陪你。”說罷也不給對方追問的機會,閃身又加入了站圈。
兩人護著鍾墨出了驛站,外頭橫七豎八的躺著十多具刺客的屍體。其中的一人打了個呼哨,隨即便有幾匹馬奔來,他們各自跨上一匹馬,朝著中都的方向疾馳而去。
第74章 5。30
雲夢初從來沒有做過這麼長的夢,夢裡頭他幾乎把已過的十六年多重新過了一遍。那些遙不可及的記憶,被他加以主觀的改造和替換,重新組合成了一個新的人生。
他夢見他自幼便在陸家莊長大,從來也沒有中過千寒蠱,沒有到過寒冷的北江。陸莊主和陸夫人待他很好,他還有一個寬厚疼愛他的哥哥,和一個娶妻生子頭髮並沒有變白的叔叔。
夢裡的雲夢初,沒有經歷過任何的苦難和奔波,那幾乎就是他一直以來嚮往的生活了。
可是,他總是覺得悵然若失,彷彿生命中那些最重要的東西一夕之間都丟光了。於是他在夢裡不停的找啊找,最終他在彷彿沒有盡頭的路上,找到了兩座冰冷的墓碑。
一座刻著武櫻的名字,一座刻著鍾墨的名字。
那一刻,雲夢初生命中缺失的東西瞬間失而復得,與此同時他前一刻才補全的那顆心,一下子整個被掏空了一般。
雲夢初忍不住捂著胸口跪倒在地,渾身的痛意席捲而來,他幾欲窒息卻又堪堪堅持住了。不知道在這種劇烈的痛苦中掙扎了多久,雲夢初的耳朵一陣耳鳴,隨後漸漸聽到了些什麼。
“臭小子命硬,死不了。”一個頗為沒正形的聲音說道,那聲音聽著有些耳熟,可雲夢初一時之間想不起來是誰。
“有勞先生了,我在這裡守著初兒吧。”另一個溫潤柔和的聲音道。
隨後一隻帶著暖意的手掌撫上雲夢初的額頭,雲夢初像一個貪戀大人寵愛的孩童一般,就著對方手掌傳來的點點暖意,心裡漸漸平靜,意識一鬆又睡了過去。
詭澤島從來沒像如今這麼熱鬧過,沈寂溪原本就沒什麼好臉色,如今更是整日發脾氣。就連沈從之那個幾乎從來不曾惹過事的人,也在這幾天中時常被沈寂溪抓著數落一通。
內容圍繞著毫無邏輯可言的各種事情。
雲夢初不時高燒,不時夢囈,如此這般的迴圈往復,足足折騰了四五日的功夫,才終於徹底的恢復意識。
而在雲夢初醒來的三日之前,沈途便帶著鐘鳴和鹿鳴叔侄二人到了島上。
“往後你和從之要是敢用易容的法子來糊弄我,我非敲斷你們的腿不可。”沈寂溪對著沈途那張易容成了鍾墨的臉教訓道。
沈途一本正經的應是,卻惹得角落的沈從之忍不住偷笑了片刻。
沈寂溪當真是逮到誰就罵誰,毫無道理可言。
幾日之前,鐘鳴將生死不明的雲夢初送來詭澤島。在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沈途便決定代替雲夢初繼續扮成鍾墨的樣子。當時,同行的鐘鳴和陸秉雲也都受了傷,但相較於雲夢初來講卻是好了很多。
稍作休整之後,鐘鳴便讓陸秉雲進了中都城,自己和易容之後的沈途又沿著來路返回。距離中都城最近的那個驛站,是鍾墨等人的必經之路,如果不去接應,後果難以預料。
所以鐘鳴必須快馬加鞭的返回那裡。
好在陸秉雲進了中都城之後,找了幫手,如此一來鐘鳴和沈途的勝算便大了很多。那日他們趕到的及時,同行的人帶著鍾墨先行離開了驛站進城,剩下的人將刺客一網打盡,只留下了一個活口帶進了中都城。
那一戰雖然險勝,但是眾人都傷的不輕。
鐘鳴的一條胳膊幾乎廢了,鹿歌也只剩了半條命,其他人雖然沒傷及性命,卻也都掛了不少彩。這也是沈寂溪壞脾氣爆發的緣由之一:一個半死不活的雲夢初還沒起色呢,這又來了一堆缺胳膊少腿的傢伙。
好在沈先生脾氣不好,醫術卻是極好的。
鐘鳴雖然傷的不輕,但是依然只待了一日便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