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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的他,只是認為自己不能愛上有夫之婦。最少也要娶個待字閨中的女子。
起初,他是堅決否認自己對她有感覺的,只是對自己說,只是因為她對懷中嬰兒的呵護,讓他感到羨慕。
再後來,和她們一起去玉陽城,只是想要確定自己對她,到底是抱著怎樣的心態。卻是越來越迷惑。
他有些後悔自己當初一時仁慈,救走那個刺客,並與他一起離開。
那個刺客是去刺探竹韻她們的訊息的,卻恰好看到他與她們在一起,誤以為是她們挾持他,因此,才會夜襲看似柔弱的冉夢瑩。
他的眼睛猛地一亮,隨即黯淡下去,帶著一抹無奈的苦笑。
很顯然,冉夢瑩是誤會他了,以為他是有預謀的接近她們,在得知她是真正的幕後掌櫃之後如妖精一般,去爭取聖寵。對下人更是頤氣指使。整日裡高昂著頭,如一隻傲慢的孔雀一般。
天知道,當他看到夏夢瑩那般溫柔的呵護懷中的女嬰的時候,他有多嫉妒。當他看到冉夢瑩對婢女們那般和煦的時候,他有多詫異。
對父皇的印象便是威嚴。每次看到父皇都沒有親人間血濃於水的親切感受,只有滿心的敬畏。如人們對神祗的敬畏一般。也敬,也畏……
兄弟在皇宮裡更是笑話一般。每次見面都是皇兄皇弟的叫的親熱,一轉身就滿臉冷漠,似乎先前滿臉的笑容從未出現過似的。
姐妹在他的眼裡只是一個名詞而已。因為,女孩兒與男孩兒從一出生就被禁,對她進行行刺。
然後又發生了什麼事情,使她受到了巨大的打擊,恰好繁星逐月數百年來都有姻親關係,於是,一切的不滿順理成章的轉嫁到了自己身上。
他不恨,他只是心疼她,心疼她的遭遇。
身上的鞭傷已經結疤,只是偶爾會痛,倒並不影響走動。
只是,心中的傷,卻還在流血。
如極鈍的刀子一下一下的刺著,不鋒利,不會一下刺穿,只是瀝瀝的流著血,感受著那真切的疼痛。
雖然不恨,卻還是會難過。
被自己心愛的人如此折磨,饒是聖人,也不會淡定。
“嗟,來食!”門外傳來獄卒帶著侮辱性的聲音。
抬頭一看,卻是到了時辰,該用膳了。獄卒眼神輕蔑的望著他,手中端著一碗稀米粥從鐵門上的方洞裡遞了過來。卻沒有饅頭。
他沒有在意那一聲汙衊性十足的呼喊,也沒有詢問那短少的一個饅頭,急忙上前接過那一碗米粥,送入口中。因為他知道,片刻的猶豫,那獄卒就會不耐煩的將碗鬆開,任其摔在地上。
喝完米粥,單昕毓意猶未盡的伸出鮮紅的舌頭舔了一些唇邊,這個動作顯得魅惑妖嬈,門外的獄卒眸子深了幾分,顯出幾分慾望,帶著猥瑣的望著他。
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犯的錯,單昕毓畢恭畢敬的將碗送到獄卒手中,那獄卒趁機用手觸了一下他滑嫩的肌膚。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觸碰,他現在已經可以淡然處之。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他是陛下親自送進來的罪犯,誰敢對他不軌?
躺回床上,背對著鐵門的單昕毓面上流露出無比的憤恨,身體更是因為羞辱微微顫抖。
兩個月來,這樣的事情發生過很多次,他由最初的氣憤責罵,到後來的無動於衷。
深知自己剛才不該做出那種類似於勾引的動作,卻因為腹內空空不由自主的舔舐唇畔。
許是因為自己是“她”親自送來的,也許是有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們最多也只會這樣摸一下自己的手,倒不敢趁著自己熟睡亂來。
想到他們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份,單昕毓並沒有覺得羞恥,反倒有一絲諷刺。
身為異國皇子,被囚於天牢之中,每日裡兩碗可以照出人影的稀粥,兩個餿饅頭,卻還是會被獄卒扣去,用來巴結有錢的卻被關在此處的高官。
這不是諷刺是什麼?他並不覺得這是自己該覺得恥辱的。這是自己的父皇為他選的。
逼他遠嫁繁星,只為鞏固自己的權勢。如今,只怕他也料不到自己會有如此待遇吧?
他想,只怕父皇早知道是如此的結局,也還是會把他送來的。
因為,在他的眼中,為了權力,他可以犧牲一切。
權勢為上,疆土次之,兒女棄之。是他心中所念,為了權勢虛名,他可以將疆土拱手他人;為了開疆擴土,他可以犧牲自己的兒女。
從來,對自己的父皇都是敬仰的,在他的眼中,父皇如神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