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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發現,那紅梅拼的心早已被直直的踏出一條線,將一顆碩大的紅心從中間分開,如同她碎裂的心。
記憶逐漸復甦,憶起曾經的一切。
原來,結局早已註定;原來,傷害早已造成;原來,一切皆是自己咎由自取。
要償還嗎?好,做錯了事,她就不會逃避。
曾經,她傷害了他,她折磨了他,那她就會承擔一切後果,只是,無關情愛。
為何,心裡那麼的痛?為何,淚難流?為何,這般的絕望?
還沒有死心嗎?
當初決定用一條命來彌補傷害,卻沒料到被陳柏旭救下;本就愛了,如今,更是陷進了他用體貼溫柔所佈的陷阱。
口腔內一陣腥甜,冉夢露緊咬著牙齒重新將那一口血嚥下,眼睛乾澀疼痛,沒有一滴眼淚落下。
終於回過神,掙扎著找出一套素白色碎花衣服穿上。
知道次日肯定會有人來攆自己去單昕毓的寢宮,她不能這樣赤裸著等待,儘管是她曾犯下的錯,她卻不能連最後一絲尊嚴都失去。
她犯下的錯,她可以用命去彌補,可以用自由彌補,可以忍受一切凌辱,卻不能失去最後的尊嚴。
穿好衣服,看著門外那一片雪白,冉夢露嘴角勾起一抹自嘲:“去年的第一場雪,我讓你跪在雪地,今年的第一場雪,你讓我心傷夢碎。這,還只是開始吧?”
強撐起身子,冉夢露走出屋門,看著門外厚厚的雪發呆。
古代的雪比現代的更白,更大,下了半夜早已將這個世界完全包裹。
整個宮殿都在一片銀裝素裹中沉睡,天上沒有月亮,只隱隱約約的看到紛紛揚揚的雪花,潔白的雪很亮,有些刺眼。
冉夢露微微眯起刺痛的眼睛,卻還是不肯閉上,倔強的看著眼前的雪。
伸手,看著大片的雪花落在自己雪白的手掌上,逐漸融化,化作水漬,消失在掌中,消失在指尖。
秀髮在雪夜飄搖,烏黑油亮,並不是很順滑,有些凌亂的披在肩上,襯著素白的衣衫和憔悴呆滯的面容,有些悲涼的感覺。
素白的衣衫,稍顯凌亂的烏髮,在雪中輕緩的飛舞,如同暗夜的精靈,漫無目的的舞動著。
呆滯的目光中隱含著一絲淒涼,帶著紅暈的臉頰和乾裂的唇顯出一些憔悴和疲累。
緩緩前行,冉夢露不敢回頭,她深怕自己看到自己親手佈置的甜蜜小窩。
雪花落在臉頰上,一片冰涼,偶爾落在唇上,滋潤著乾澀的嘴唇,有些舒適,有些滋潤。
想起去年的雪夜,她讓單昕毓跪在雪地裡兩個時辰,然後共同在雪地漫步,在梅林觀梅。想起自己做的那一首毫不押韻的“傲雪寒梅”詩。想起當時的狼狽和窘迫。
她就是在那一次才意識到自己心裡的情感的吧?那一次就已經知道了他們之間註定了是互相傷害的。
如果,她當時叫住單昕毓;如果,她當時肯正視自己的內心;如果,她當時向他表明心跡。是不是就不會有今日的痛苦?是不是就不會有今日的傷害?
苦笑著搖頭,怎麼可能?他們之間的傷害早已註定,怎麼可能會有那樣的如果?
腳上的靴子早就被雪浸溼,冰冷透過腳底傳遍全身,她不想運用內力驅寒,只想靜靜的承受這刺骨的冰寒。
去年,單昕毓也是承受著這樣的冰冷以及滿心的屈辱跪在雪地的吧?
夏紫鶯,梅蘭竹菊,茹兒,蕊兒,她們怎麼樣了呢?
前一段聽說繁星王朝的六歲女王能力超群,半年時間鎮住朝堂上的動亂分子,半年時間將繁星治理的井井有條,國盛民強。
她相信夏紫鶯的能力,她也一直堅信夏紫鶯比自己更能勝任女王之位,果然,夏紫鶯用半年時間做出了這麼好的成績。再加上絕色軒包括梅蘭竹菊在內的十三人,還有茹兒,蕊兒,十五個人的輔助,夏紫鶯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
那麼,她就不回去了吧?
想起那日見到的那個絕色女子,不禁慶幸,幸好當日單昕毓沒有抬頭去看,那個身影分明就是竹韻的。
竹韻匆匆趕路,想必是從掌櫃口中知道了自己還活著,憑她的聰明才智不難猜出自己是在玉陽城的。
但願她們找不到就會以為是掌櫃的看花了眼,放棄找尋吧。
冉夢瑩已經死了,自己是冉夢露,她真的不願意再回去那個皇宮了。
她要贖罪,她要為自己的錯誤接受懲罰。
想起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