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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平常,以前她也常回來。自己的孃家嘛,就是沒有人了,也該回來看看。
但想想今天上午關於宋思宗的訊息,蘇錦秋突然要回家,只怕也是心情不大好。再是大度,能放開,看著殺父仇人功成名就,誰的心情都不好了。
留下看房的家人得知蘇錦秋回來了,也連忙到二門來接,順道請安。
蘇錦秋神情淡淡的,揮揮手道:“你們去忙吧,我自己走走。”
蘇家的婆子們退下,蘇錦秋又對跟隨的婆子們道:“你們也去吧,我自己走走就好了。”
魏公公揮手讓她們都退下,笑著道:“我侍候王妃。”
“不用了,我自己走走。”蘇錦秋說著。
魏公公臉色頓時僵住了,心中十分擔心,臉上如何敢帶出來,只得退到一邊。
蘇錦秋信步向前,已經三月天,今天天氣又格外的好,陽光明媚,抬頭看天時,總有種暖洋洋的感覺。
定時整理的關係,府中一切如舊。兩邊的花草呈現欣欣向榮之勢,看不出絲毫的敗勢。
事實是……蘇家已經絕後。
想到這裡,蘇錦秋有種被刺痛的感覺,不自覺得想到祖父蘇老太爺。
一生為了朝廷、天下,鞠躬盡瘁到死。結果……白髮人送黑髮人,就是從來沒有說出口,眼中的悲傷絕望,總讓她難受不己。
不知不覺中,蘇錦秋走到宗祠前。
蘇家宗祠在東路上頭一節大院裡,黑油欄柵內五間上房,上面寫著“蘇氏宗祠”四個大字。進到院裡是白石甬道,正房大門緊閉,只門匾上黑漆漆的四個大字,如此暖光之下,仍然帶著幾分冷意。
出閣之後,祖宗祭祀就再與她無關,每年都是蘇懷玉帶著兩個弟弟過來,奉供,祭祀。
都說祭祀是為了死去的祖先們送飯,無子無後,也就意味著以後要成孤魂野鬼,蘇錦秋並不相信這些,但想想祖譜上的名字,家族的傳承確實需要後繼有人。
“我錯了,大錯特錯……”
突然的一聲,蘇錦秋不自覺得的怔了一下,聲音並不大,有幾分耳熟的男子聲音。
下意識的環顧自周,陽光之下,一切靜悄悄的。
“早在我們相識之初,你就勸我放下,我以為我放下了,我以為我很瀟灑,其實我比任何人都自卑。”
好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跟誰訴說。聲音依然不大,卻帶著滿腔的悲傷,說不出的悲傷,聽得人心悲苦。
蘇錦秋抬頭看向宗祠緊閉的大門,聲音是來自裡頭的。
不自覺得把腳步放輕,慢慢走到窗前,窗戶是開著的。宗祠不到過年不會開門,這位不速之客,應該是翻窗進去的。
窗戶微弱的光透進去,屋裡仍然是漆黑一片,白色蠟燭點於堂前,宋思宗跪在前面墊子上。
三十左右的年齡,正值男人的黃金時期,宋思宗身上雖然沒有老態,兩鬢之間卻已經有了白髮。側面看去,只見他雙目有神,尤其是腰桿挺得筆直,好像一張快要拉滿的弓,全身上下帶著蓄勢待發的氣勢。
與宋思宗幾次撞面,此時他的完全不同,有種脫胎換骨的感覺。
“我出身太尷尬,很多人背後笑話我,只有你,真心當我是朋友。我記得有段時間,你總是跟我說佛法。那時候我不懂,想得太多,要做的也太多。我以為我向世人證明了自己,我就可以逃脫家世帶來的自卑,我就可以無視那些笑話。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不管我怎麼證明自己,我都沒辦法改變我的出身,改變已經註定的事實。”
“這些年來我一直在逃避,努力證明自己,以此逃避自己的身世。更在你去世之後,遠走他鄉以逃避世人對我的譴責。這趟回京,我終於明白,出身際遇本就是天定,那是命運的一部分,沒有必要去否定,也沒有必要因此痛苦,更不用在意別人的眼光。我一直記得,你拉我的手說,不怪你,要好好活下去。我答應你,一定會好好活下去,不管將來要揹負多少,不管會有多少罵名和笑話,我都不會再逃避。”
“欠你一條命,你不讓我用命還,我會揹著這份愧疚,拼盡全力去補償。”
☆、晉江VIP143
六月底穆家送來了卜文;穆老太太過世;以穆老太太的年齡,稱得上是喜喪了。離京太遠,親自弔唁不可能;卻是派王府官員,十分正式的祭奠。
穆六娘也沒去;倒不是不想去,而是她又懷孕了。雖然是第二胎了;但千里迢迢去江城弔唁也太辛苦了些;賀將軍也是公務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