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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問。
一晃神的功夫,這張臉又變成了媽媽的臉,媽媽頭髮白了很多,一臉的皺紋,眼睛裡含著淚:“小宣,小宣,你什麼時候回來,媽媽能不能等到你?”
“我想回去,我每天都想!”陸宣焦急地點頭,想上前去抓住媽媽的手,卻撲了個空,媽媽的身影穿過無數的影子正漸漸隱去,陸宣心裡大痛,追上去,旁邊閃出一人,厲聲道:“你這個不孝女,還不快回來。”卻是父親滄桑的臉。
陸宣躲閃不及,一頭撞了上去,卻在頃刻間將父親撞成了飛灰四散,眨眼間變消失的無影無蹤。
“爸爸——”,陸宣尖叫,絕望地大哭,畫面不停地轉換,先是從前住過的小小的食雜店,再然後是青青的校園,後來是穿著白袍大褂的自己。
A室第一醫院的五樓,手術門虛掩著,周圍隱隱傳來了微微的轟鳴聲。陸宣緊張起來,是什麼是什麼,她要推開門去,卻畫面一轉,她跌在了炙熱的沙漠上。為什麼,為什麼,她痛苦地掙扎,努力想要從這一副一副的畫面中擺脫出來。
“……姑娘!姑娘!”有什麼聲音在耳邊呼喊,昏沉中感覺一個冰涼的東西貼在她的臉上。
“啊——”,她尖叫一聲,猛地睜開眼睛。
幻象消失了,入眼處是卡其色的薄紗幔帳,床頭的兩個同色系的流蘇此刻正輕輕飄動。陸宣大口大口的喘氣,心痛的無以復加。
等定下來神來,才發現眼前的景象這樣熟悉,這是自己的……屋子?
“姑娘終於醒了。”
陸宣轉頭,床前站著一個陌生的美貌丫頭,她眉心微蹙,迅速在記憶中搜尋了一遍,啊,她想起來了,不是說家裡二夫人難產,請自己去的嗎?
“你!”陸宣警覺起來,想坐起來,卻是渾身軟軟地沒有什麼力氣。
“我怎麼了?”陸宣抓住被子,卻忽然發現身上僅著了一件薄薄的中衣,心裡警鈴大作。
那個丫頭忽然福了福身子道:“雲努兒見過姑娘,爺說了,以後讓我跟著姑娘,伺候姑娘,姑娘現在有些發燒,已經吃過藥了,休息一會就會沒事的。”
“爺?是誰?”陸宣驚訝地看著眼前這個自稱是雲努兒的姑娘,卻瞬間睜圓了眼睛,盯著她身後的那個高大的身影。
雲努兒消無聲息地退下了。
“怎麼是你?”
阿史那清烈冷冷地看著她,良久,然後走到床邊,看著那眼角的淚痕,忽然道:“你這副樣子真是醜死了,不趕緊回家,真是丟死人了。”
“你——”陸宣為之氣結,人卻整個放鬆了下來,眼角一直殘存的眼淚終於緩緩地流了下來,落在了掌心,陸宣怔了怔,一時呆住了,殘存的夢境讓心痛久久不散。
她頹然地躺在床上,只覺得好疲倦,好疲倦,人生漫長的好像都沒有盡頭,沒有希望。她扭頭看向窗外,昏黃的月光透過窗紗,越發的冷清,就像她現在的人生。
媽媽,我想回家,現在讓我回家吧。她在心中無聲的吶喊。
阿史那清烈看著眼前這個矛盾的女人——外表堅強,內心卻軟弱的一塌糊塗,平時裡眉目沉靜,做事認真,大半夜有急診,就不顧安危地去救人。這個一個女人卻總是在不經意間透出脆弱,眸心深處總是複雜多變,有迷惘,有驚疑,有不安與戒慎。
她就這樣因緣際會一般,落在他的勢力範圍之中。不會隨便就洩露什麼,也不會輕易承諾什麼,即使是顛沛流離讓她心生慌懼,卻能將自己保持的極好,旁人也不易嗅聞得出。
但,他就是這樣明瞭。
陸宣閉上眼睛,良久良久,那股沉沉的存在感卻仍是結結實實地在那裡。
她睜開眼睛,撞入了一雙深潭一般的眼眸裡,那雙眼看似平靜無波卻充滿了詭譎多變。她瑟縮了一下,趕緊轉移了視線。
阿史那清烈道:“你生病了,就該好好休息,逞能就不好了,明日不要去了。”
陸宣將被子矇住頭,一動也不動。
良久,聽到腳步聲悄悄地出去了。
陸宣蜷縮在被子裡,胡思亂想著,終於又沉沉跌入了夢鄉,這次夢裡什麼都沒有,或者也是有的,有那雙冷冽的眼睛,但卻是充滿了無盡的溫柔。
早上醒來,仍是有些無力,但好了很多,雲努兒將燉好的藥喂她喝下,又伺候她吃了早飯。
“雲努兒,你回去吧,跟你主子說一聲,我自己挺好的,不用麻煩你的。”陸宣喝完最後一口粥,想了想,說道。
雲努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