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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
奶孃卻不是這麼想,她正站在池塘邊上,大聲嚷嚷著要池子裡的那兩個小祖宗趕緊上來別再鬧騰了,要是被王爺福晉看見又要罵她。
四爺隔著窗子,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早就已經看見了,卻無意出去阻止。
這些天來,他一直都在反省自己對子女的教育問題。
弘曆並不算是他最喜愛的兒子,但他自認也一向沒少了應有的照料和教育。這個九歲的兒子一日比一日老成起來,懂文知禮,一舉一動都循規蹈矩,和所有這個年齡的小世子一樣,沒有什麼不同。
他一直很滿意自己的教育,看著自己的小兒子長成他皇爺爺喜愛鐘意的樣子。直到那個叫雙喜的孩子來之前。
雙喜是老八給他使喚的,說是會讀書識字。老八給的人,他自然不會放心用。起初也觀察了他好一陣子,也叫人去搜過他住的房間,都是一無所獲,沒有任何可疑的東西。
他是多疑的人,不會因此就覺得這孩子和表面上看起來一樣無害。每次輪到這個孩子來他面前當班的時候,他會直接叫兩個奴才就在他的面前給這孩子搜身。
也不知道是這孩子太精明還是真的太無害,每次被搜身時都委委屈屈地蓄了一眼眶的淚,又不敢拒絕。次數多了,他看著也有點心煩,便免了他每日的搜身。
想了想府裡他這些孩子裡,也就只有弘曆和他年紀相仿,他便又打發雙喜每日當班的時候去陪著弘曆就可以。
就是從這個決定開始,他平靜的王府生活,從此一去不復返。
他忽略了兩個小男孩湊在一起後所能產生的,堪比蒙古鐵騎的破壞力。
手下的奴才不斷地來向他彙報:世子在路邊的樹上往人頭上扔鳥蛋了,世子把酒窖裡砸的稀巴爛而且自己還喝醉了,世子把許多妾室房裡的床單衣服都拿去做了幾面花哨的大旗子說要玩打仗的遊戲,打仗的小兵是那些妾室們藏在珠寶匣子裡的各色珠寶首飾,聽說銀元寶是最低等的小兵卒……
所有的彙報都是說世子怎樣怎樣,但是他知道,世子身邊肯定每次都有一個小陪讀雙喜。
自己的兒子視金錢如糞土是好事,小小年紀就熱愛打仗也沒什麼。直到有一天,他四爺上朝前發現自己的朝冠上用漿糊粘了滿滿的一大坨荷葉,他終於忍不了了。
弘曆被他抓起來,照著屁股就是一頓打。輪到雙喜的時候,他的手慣性地把他抓起來,卻又頓住了。
這畢竟不是自己的孩子,而且,說他是孩子,似乎也不合適了。十一二歲的年紀,臉頰還有些沒消下去的圓潤,卻隱隱有了少年的身骨。
他把手裡拎著的雙喜又扔回地上,“杖責二十。”
話說出口,他就有些後悔。成年的奴才皮糙肉厚,打個二十下也夠他們趴上一陣子了。更何況這個雙喜細皮嫩肉的,一看就不經打。
果不其然,還沒打到十個,他就已經疼暈過去。這孩子卻是個要強的,一直咬著嘴巴,都被他自己咬出血來,也沒求一聲饒。
和搜他身的時候一樣——不管多委屈,多疼痛,都是自己死死地忍著,不肯服半句軟。
這樣的性子,根本不適合給人當奴才。四爺盯著他已經暈過去,卻還是死死咬住的唇。不知怎麼,心頭又是一陣煩躁。
旁邊的弘曆看到雙喜紅色的褲子上都被打出了更深一層的血印,早就已經哭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看著他阿媽那張臉,卻又不敢上去求情。
硬是打完二十下才住了手。
第二天開始,弘曆每天都要來他面前唸叨一遍——雙喜臉色白的像要死了,雙喜傷口上了藥還是不好,雙喜還是沒有醒過來,雙喜發高燒了又喂不下藥……
“喂不下藥?”他閒閒地翻了一頁書,“那就不用餵了。不中用的奴才,死了就扔出去。”
“阿瑪,不要啊。”弘曆一下子被嚇到了,雙喜是他最好的小夥伴,怎麼能治不好就扔出去。“兒子再也不敢了,求阿瑪讓雙喜好過來吧。”
他等的就是這句話。
得到弘曆信誓旦旦的保證,說以後再也不亂鬧了,保證好好唸書好好學習循規蹈矩等等一系列之後,他才遣了正經的大夫去給那個小東西看看。
雙喜一天天好起來,弘曆也說到做到,每天不是在讀書練字,就是在園子裡練習騎射。見了所有人都是規規矩矩的,再也不會往人家頭上扔鳥蛋了。
可是,他的兒子並不快樂。
以前他並沒有注意到這個方面,他理所當然地以為,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