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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月,大凰國開元二年十月,德興殿內突發了一件血案,事情的由來,是這樣的。
那日,十月初十,雪季初來,霰粒如米塵,粒粒夾雜著凍起的霜露,無情的敲打著人們的脊骨,硬冷的冰刺扎得皮肉生痛。
德興殿內被敲開,迎來一位貴客,是久居鳳鸞殿鎖門不出的大凰皇夫,漠語妝。
當是時,兩位男主子正一人御雪舞劍,一人獨自對棋,見到皇夫駕臨,竟也不看一眼,亦未起身迎接。滿殿宮侍,但凡皇夫走過,皆跪地扣行拜禮,大雪紛亂,落地過膝,宮侍受苦不敢聲張,皇夫不言,未有敢私自起身者,只能咬了牙根在雪地中撐著。
皇夫受了冷遇,自是不甘,兩位男主子正蒙受聖寵之恩,饒是皇夫權利再大,也心有忌憚,不能動願處治,受了的怨氣自然是由伺候主子的宮侍代勞了。
皇夫親下狠令,打了通傳不周的宮侍一百板子,以洩心中之憤,卻不想,在德興殿裡,鬧出了人命關天的大案子。被打了板子的兩名宮侍,在次日早晨,就了斷性命,歸了西去。
兩條鮮活的生命,自此終結。皇夫在德興殿殺了人,這還得了?
☆、一年了,還不原諒我
德興殿的兩位主子憤恨難平,舉奏摺跪請朝堂,請願處罰大凰皇夫,以正後宮人心!
女皇心疼兩位可人兒,當即立斷,下旨請皇夫入堂對峙!
皇夫一襲白衫,一件白絨花棉做的錦袍緞子襖,一雙白貂皮繡花面捂手,襟帶飄盈,獨世絕立於朝堂,冰影獨姿,冷豔絕美,那一張宛如天人之容的面孔,高潔如梅,尊貴如芙蓉,舉步走上朝堂,眸光寒懾,威儀凜冽,周身透泛著的冷冷危險,無形中破裂掙開,毫無預警的撞向朝堂的四面八方,來勢洶洶,讓滿朝文武退避三舍。
一些原隸屬幽堂出身的武將被皇夫身上散出的強力氣場拜撼心肺,居然不顧女皇在朝,撲通一聲,整齊的屈膝下跪,身背直撲地石,伏首貼面,不敢抬頭偷望。
“皇夫,所有的罪證皆指明向你,你可有何話要說?”
所有的人都面色慌張起來,唯獨女皇身坐帝王之位,不惱不怒,不慍不怕,說出的話語,白雪一般清涼,繞朝堂樑柱三日,纖指一甩,帶了一定的內力,隔著幾十米的距離,把人證的證詞簿丟在皇夫身上,如風一樣,迅速至極。
“。。”
皇夫沒有答話,凝聚的冰冷結在眉梢,冷豔絕美的面孔染上一絲惑魅,迷離著凍層的憂傷,淡淡的望著朝堂上的女人,眸內閃過一瞬漆黑,黯淡了眸野,痛楚悽戚。
她,不信他!
他在鳳鸞殿閉門一年,只為了等著她的到來,可是,今日的傳喚,不是她想見他,只因為,她,並不信他。
“怎麼,不敢答話?預設了?”
女人月眉高挑,不怒而威,站起身,走下殿階,扶起朝堂內跪著的兩位德興殿主子交給趕來攙扶的宮侍,挪著腳步,擺著身影走到皇夫面前,瞥眸而視,用的是眉角的餘光,吝嗇的很。
皇夫皺起眸色,縷縷不適的光茫暈出冷漠的眸眼。
“呵呵,真不答話?”
女皇似沒了質問的耐心,隨手一揚,指甲鋒利的掃過。
‘啪!’
響徹朝堂的一聲脆響,驚得大殿上臣心一蕩,是誰打了誰?
心存著疑問,有幾個大膽的臣子,抬起了頭,目光驚悸!
天哪!她們至高無尚的女皇,打了不得寵一年的皇夫?
“皇、皇上?”
德興殿的兩位主子見到女皇動手打了皇夫,似也著了急般的想勸住。
鮮血,順著指甲刮割過的痕跡,瑰麗如火簇,豔冶妖霓,似不知情的淚珠,流淌滴落,深刻而絕望。
吧嗒!吧嗒!
不是很大的聲音,在整個朝堂,異常的清析可見!
“朕的好皇夫,你若再不答話,朕就一巴掌,一巴掌的煽下去,煽到你出聲為止!聽到了沒?”
沾染了血跡的指甲,向身側一放,自有宮侍拿來溼帕,將指甲上的血跡擦的乾淨,一絲細紋都沒有。女皇比量著自己打成紅痕的手指,說著嘆惜的話語,“真是呢,長期不動手,突然動了,手都疼了呢!”
“。。。”
朝堂上,無一臣子有膽子回話,連呼息都不敢再大喘,靜地無聲,格外的寧靜。
“為什麼?”
冰寒的眸野,血光泛散,滿是空漠的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