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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我沒有。”一旁刑湮突然斬釘截鐵，抬眼目光灼灼。
“就是有也不會給。這世上不應該再有第二個刑湮。”見羅薩回身他又加了句，溫和卻堅定。
羅薩漸漸定身，雙眼瞬也不瞬看住了他。如果沒有記錯，這是將近十年來，刑湮第一次違揹她的心意。說不清是悲涼還是憤怒，羅薩揮起衣袖，袖角攜帶內力，‘啪’一聲掃上了刑湮的臉頰。
這一記耳光響亮，刑湮往後退了兩步，依舊沒放棄他神色裡的堅持。
兩人對恃了有一會功夫，羅薩到底還顧念舊情，最終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第211章 正義山莊（5）
石床上面的蕭景這才撐起身來，搖搖晃晃立起，是要跟羅薩回去。
“我跟你打個賭如何？”刑湮跨前一步擋住他去路：“賭你會不會真心對你主子。如果到頭來你是真心，我就放你一條生路。”
蕭景冷眼看他，又冷冷回答：“我不知道刑堂主在說什麼。”
“賭不賭由不得你。”刑湮將手攏進了衣袖：“我只是想看看，命運是不是真是輪盤，一切都會重複。”
同一時刻，正義山莊。
吃過了千年人參的黃喻被人抬到議事大廳，身上鮮血已經流了過半，可眼眸卻是精亮，為自己能慷慨赴死而心生興奮。
議事廳裡坐了十三個人，都是各門派的首領，受他邀請而來，其中武林盟主秦東書坐在右手首位，還是穿著他慣常的灰衣，神色寡淡。
黃喻剛一落座就伸出他的大手，止住眾人探詢他傷勢，開場開的擲地有聲：“黃某為妖女所傷，知道自己已經快不行了，但只要還有一口氣在，這口氣也是要為武林而吐。我黃某一生正義，絕對不會讓秦東書這種敗類繼續做我們的盟主。”
此話一出，群雄沸騰，秦東書則是十指交叉沉默，似乎一切早在意料中。
秦雨桑出事以來，黃喻就一直在調查他，種種證據也確實對他不利。
果然，第一個被提及的就是秦雨桑，那頭黃喻拿出證據，問他問的義正嚴辭：“有傷口為物證，靜海寺的方丈和秦雨桑妻子為人證，是你殺了秦雨桑，你承不承認？”
秦東書苦笑，知道無從否認，於是繼續沉默。
黃喻以為他已經服罪，一時情緒高昂，忙又擺出了別的罪證。
韓修死後，韓元心灰，於是將家族產業託付秦東書打理，自己專心報仇和照料嫂子。這件事到了黃喻這裡，就變成秦東書謀害韓修奪他家產。
暗夜東宮主上東離的壽宴上，無名被害，其實秦東書就是主兇，目的是為了那株續命草，這是黃喻剛剛才得出的結論。
如此這般樁樁件件，物證擺了滿桌，黃喻說的痛憤，眾人聽的心寒，只有秦東書依舊淡然，到最後灰衣一掠，人站了起來。
“我只能說我會給大家一個解釋。”他站到大廳中央，灰衣似乎能平定人心：“會證明這一切都不是我做的。”
“你不需要再解釋！”一旁黃喻的巨手劈上了紅木桌，頓時聲驚四座：“方才你還派個妖女來刺殺我，我一個將死之人，難道還來冤枉你不成！”
這一擊他拼上了全身氣力，前胸和右臂的傷口應聲破裂，血如飛花四濺，將他身下的太師椅寸寸染紅。
千年人參吊著的那口氣斷了，他就維持那一個怒目的姿勢死去，魂靈仍瞪著秦東書。
黑是黑，白是白，他的確一生剛正，為他的正義付出了一切。
椅腳上的血仍在流，緩緩漫過青磚，紅得讓人心驚。一個人以生命和熱血做代價，來斥責另一個人邪惡，那麼這斥責絕對夠分量。
眾人中有人第一個拔出了刀，刀尖對準秦東書，擺明自己的立場。
第212章 正義山莊（6）
秦東書劍鞘中的蒼龍劍長吟，是在提示主人周圍有殺氣。箭在弦上一觸即發，誤會看來已經不可避免。
大廳中這時卻突然起了幽光，冬末時節，竟然有大片螢火蟲從天而降，明明滅滅好似下了一場銀雪。
眾人瞠目，還不曾回過神來那銀雨已經轉向，‘忽’一聲全都沒進了眾人身體。
一串熒火在自己面板底下流竄，眾人這一驚非同小可，全都拔出兵刃，對準了安然無恙的秦東書。
只有他無恙，熒蠱單單放過了他，這又是一個多麼有效的挑撥。
秦東書抬頭，灰衣振動蒼龍劍，長吟出鞘，飛身掠上了屋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