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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了一些,如果有什麼人跟了過來,他能先看到影子……
而這聲音再次響起時,他感覺到了絕望……
這聲音帶來的寒意像是從牆裡透出來,一點點從後背湧進了他的身體裡……
沒有影子,也沒有東西過來,什麼都沒有出現,拐角一片寂靜,只有漸漸包裹住他的刺骨的冷……
被扼住咽喉的痛苦和恐懼讓他彎下了腰,張大了嘴,無聲地努力地呼吸著……”
“啊!”元午從墊子上彈起來又摔回到墊子上的時候聽到了自己短促的一聲驚叫。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著的,或者睡沒睡著他也並不能確定,就只覺得腦袋發沉,還有不知道是嚇的還是熱的一身汗。
“靠……”他長長地撥出一口氣。
天太熱了,腳邊的那個小電扇攪起的熱風除了讓人發悶之外沒有任何別的作用,唯一能期待的只有水面上偶爾吹進來的風。
元午到船尾去洗了個臉,摸到自己頭髮的時候又嘆了口氣。
的確是挺長的了。
但是不想剪,他們天然卷一族完全信不過小鎮上理髮師的手藝,以前在市裡花一百多都能剪出說唱歌手範兒來。
他回到艙裡摸了半天,找到了一根皮筋,把頭髮胡亂抓了抓,在腦袋後邊兒紮了個小辮子。
“啊——”遠處碼頭上傳來了大頭的哭聲,“我的屁股碎啦——爸爸——爸爸——媽媽把我屁股打碎啦——我錯了我不離家出走啦……”
“誰說你是離家出走啊!你離家出走就去村裡啊!”大頭他媽嗓門兒比他大,“你說你去村裡幹嘛了!”
“我不攆雞了——”大頭喊。
元午笑了笑,大頭熱愛的事業就是沒事做的時候跑村裡去攆雞玩,村裡的雞讓他攆得都快把他寫進基因裡了,連小雞見了他都是扭頭就跑。
大頭他媽打了他一會兒就休息去了,大頭也很快恢復了生機,元午聽到了他越來越近的歌聲。
“哎。”元午站了起來,正想著該用什麼招把他給攔在路上,一轉頭看到了岸上走過來一人一牛。
他趕緊回船艙把筆記本拿上,快步往碼頭那邊走過去。
“你去哪兒啊!”大頭一見他就馬上喊了起來。
“寫作業。”元午說。
“我陪你寫作業啊。”大頭很著急地過來,抓住了他的衣角。
“我去的地方小孩子不能去。”元午回手往他胳膊上彈了一下。
大頭的手縮了回去:“哪個地方小孩子不能去啊?”
“你說呢?”元午回頭看著他。
“啊,”大頭的眼睛睜圓了,很小聲音地說,“是東灣嗎?”
“是啊。”元午也小聲說。
大頭沒再說話,只是有些鬱悶地跟著他往碼頭走,走了一會兒才又開口:“你為什麼扎辮子。”
“熱。”元午說。
“女孩兒才扎辮子,”大頭似乎還因為不能去東灣有些不爽,“你是女的嗎,你又不是,你為什麼扎……”
“因為我帥,”元午彎腰湊到他眼前,“我帥。”
“我也帥。”大頭說。
“那你扎唄。”元午跳上了碼頭。
“……我沒有……我頭髮不夠長,”大頭揪了揪頭上的短毛,有些傷感地在一條船上坐下了,手託著下巴,“你什麼時候回啊?”
“傻子叔回來我就回了。”元午指了指岸上牽著牛過來的人。
“哦,”大頭點了點頭,又衝那人喊了一聲,“傻子叔好!”
傻子住在村裡,是個啞巴,他家的田在東灣那邊的旱地上,去地裡得帶著牛划船過去。
元午每次去東灣,都是跟傻子一塊兒過去,傻子回來的時候再把他捎回來。
“帶我到南邊那棵樹旁邊吧。”元午跟著傻子和他的牛上了船。
傻子點點頭。
這人其實不傻,只是因為不能說話,有時候顯得有些遲鈍。
但元午覺得挺好的,傻子對他也不像村子裡的人那麼好奇,一般他說什麼,傻子就是點點頭或者搖搖頭。
這種天天坐船的牛一上船就會在船中間趴下,很悠閒地看著主人慢慢撐著船帶著它在蘆葦之間穿行。
元午每次都覺得挺有意思的。
“抽菸嗎?”他拿了煙盒衝傻子晃了晃。
傻子點點頭。
他遞了一根菸過去,傻子接過別在了自己耳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