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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看向秦封，杭黎逞強著對他笑，“好啊，我告訴你。十年前，轟動一時的兒童失蹤案，二十九個十歲到十三歲不等的孩子，被發現慘。死在一棟公寓裡，屍體被肢。解，攪碎…兇手…”杭黎輕描淡寫的說出一句，“是我父母。那棟公寓，就是我家。”
秦封看著杭黎慘白的臉色，沒有打斷他的話。
“連。環。殺。人犯的兒子，呵，不應該活著對吧。”杭黎嚐到了鮮血的味道，原來他不知何時已經咬破了舌頭。但這種疼痛，卻不及親手撕開自己最不想觸及的那道心中的傷疤，“我被送到了孤兒院，但是…想也知道，那些知道真相的正義使者們…”
“說謊。”秦封的目光鋒利的好似能刺穿心臟。
杭黎慘笑了一聲，“你不相信我，就不要來問我。”
“我要聽真話。”
“這就是真話！！”杭黎幾乎是喊出來的。
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杭黎低下了頭，片刻，急促的呼吸才平靜下來。
“秦觀找到我，他說可以為我抹掉過去，只要我。。。”杭黎垂下眼眸，低低的說道，“…為他做事。”手指揪住了衣角，杭黎似乎很不願談論，“替他監視…一個小孩。”
秦封的眼中閃過了什麼，“什麼人。”
“。。。是孤兒院中的一個小男孩。”妥協一般，杭黎說出了口，不願再爭辯什麼，“他和我的年紀差不多大，秦觀讓我監視他，然後…保護他。”
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我同意了，為了活下去，成為了一個工具。”
“你還能記起，那個小男孩是什麼模樣嗎。”秦封的表情，看不出他是否相信了杭黎的話。
杭黎搖了搖頭，“記不清了。但我記得那個時候…我…很怕他。”咬了咬唇，他繼續說道，“我忘了為什麼怕他，只記得…那種恐懼的感覺。”
“那個男孩呢。”
“。。。不知道。”說出這個答案，他似乎擔心秦封不相信自己，又補充道，“我真的不知道！那個男孩很快就離開了孤兒院。”
秦封注視著杭黎，似乎在思索著他話語的真實性。
“不論你信不信，我告訴你了，現在，請你離開。”
杭黎皺起了眉，轉身走到了櫃檯後，不再理會秦封。
“杭黎！杭黎！”與敲擊玻璃的聲音一同響起的，是焦急的喊聲。
杭黎朝聲音的方向看去，鄭普朔正在落地窗外看著自己。
那雙眼睛裡，滿含擔憂與關切。
杭黎忽然紅了眼眶。
鄭普朔的動作一頓。
下一秒，他看著秦封走上前，在杭黎的唇瓣上落下了一個吻。
那個瞬間，空氣好像靜止了一般。
他碰了杭黎。
我的杭黎，被別人碰到了。
——啪。
清脆的巴掌聲。
秦封微微側過頭，表情沒有惱怒，依舊是冰冷的。
“滾。”杭黎氣的發抖，一眨眼，眼淚就從眼角落下來。
秦封轉回了頭，目光定在杭黎的身上，半響，他走出了便利店。
鄭普朔站在窗邊，歪過頭去，看著秦封對守在門口的男人們說一句“回去”，隨即轉身離開。
他碰了我的杭黎。
不可饒恕。
要讓他消失掉才行。
這種髒東西，不可以讓我的杭黎收到汙染。
鄭普朔站在原地，緩緩露出了一個笑。
他是…攔在我和杭黎之間的東西。
絕對不可以讓他存在下去。
“鄭普朔。”
沉浸在血紅的世界裡，忽然被一個聲音喚醒。
他轉過頭去，杭黎在對他笑。
鄭普朔的心霎時震動了一下。
“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杭黎盡力的收起情緒，只是聲音中還透著些不自然，“穿的這麼少，不冷嗎。”
啊啊，我可愛的杭黎啊。
鄭普朔的笑容加大，小跑到杭黎身側，伸手抱住了他。
“杭黎，我會保護你的。”鄭普朔的聲音很輕，環抱著杭黎的力道卻大到讓杭黎感覺到疼痛。
杭黎沉默片刻，回抱住了他，聲音悶悶的，“謝謝你，鄭普朔。”
鄭普朔幾乎想要發抖。
夢中一次次出現的，那個依賴著自己的杭黎，終於來到了自己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