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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不算高壽,但晚年無病無災,倒是喜喪。他生前是個混不吝的、痞子樣的生意人,當爹也沒當好,更是養出裴曉乾這麼個油鹽不進鐵打不動的懶人,可謂家門不幸。
裴曉乾在他爹罩著他的年月裡那是少爺,在他爹撒手人寰之後隱約展露出堪當乞丐的才情,人人說他敗家,興致高昂地等待著裴少爺最體現人生如戲的那一天。
裴曉乾不在意。
彷彿真的不在意。
一個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但往往,外人喜歡用他們的眼光看你。
裴曉乾伸了個懶腰,“唔……好累。”
“……”阿頓生噎住,“你累?”
“是啊,”裴曉乾捏捏肩膀捶捶腰,“躺了兩個時辰,渾身有點酸。”
阿頓生張張嘴,又趕快閉上,他怕自己一口老血會噴髒了面前半天才寫好的賬本。
自家少爺這秉性,應該習慣了才對,還能被他的話堵死,那說明是自己的問題。阿頓生拍拍胸口,安撫自己越來越鐵打一樣的小心肝,沒事,這貨特麼的少爺脾氣,不能計較。
“月錢不夠?”裴曉乾忽然問道,“家裡還有幾個下人?”
“還有四個,管家一個,丫鬟一個,廚娘一個,車伕兼小廝一個。”
裴曉乾想了想,“不如把那個車伕辭了,我又沒車。”
“……少爺,那個車伕是我,還有,我正職是小廝。”
裴曉乾愣了下,恍然大悟般——“原來是你啊,我說我怎麼沒見過他。”
阿頓生想撓牆。
裴曉乾又歪頭想了想,“那就把除你之外的人都辭了。”
“……好吧。”
宜元城挺小,但是商賈雲集,城中不乏豪門大戶,也不乏土財主。
裴家就淹沒在了茫茫的人海中……
咳咳,好吧,現在慘淡了點,說不定以後會更慘淡。
裴曉乾坐在飯桌邊發呆。
阿頓生收拾收拾賬本,從他旁邊經過,奇怪道:“少爺你坐這幹嘛?”
裴曉乾愣了愣,“中飯呢?”
“啊,因為我要去綢緞莊交賬,所以就沒做飯。”阿頓生理所當然道,“而且我們的存銀不多了,省著點吃吧,早上剩的還有蔥油餅,您要餓了就先墊墊肚子。”
裴曉乾呆了一瞬,笑了,“阿頓生,咱們已經揭不開鍋了嗎?”
阿頓生狐疑地望向他,“你還笑得出來?”
裴曉乾往椅背上一靠,懶懶道:“為什麼笑不出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呲牙一笑福壽安康。”
阿頓生抱頭哀嚎,“我不跟你說話了我會瘋的!”
裴曉乾淡定地喝口茶,摸摸下巴,衝他勾勾指頭。
阿頓生擦一把辛酸淚,走過去,倆人大眼對小眼,相對無話。
半晌,阿頓生道:“啥事?”
裴曉乾道:“看你瘋了沒。”
阿頓生又要叫,裴曉乾先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