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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一個名為麗景花園中高檔小區裡,樓層燈光大半已經熄滅,即便是這樣大城市,大多數白天要上班人此時都已經睡下了。
盧樂欣卻被隔壁那戶人家吵得睡不著,不得已爬起來關了窗戶,很是鬱悶地開了空調。現正是夏秋之交,本來開窗就能很舒適了,但隔壁男人時常要打罵妻子,動靜鬧得很大。每逢這種時候,她就不得不關窗開空調。
隔壁突然有“咚”一聲巨響,似乎是什麼硬物砸了牆上,還是盧樂欣這一側牆壁上,這次讓盧樂欣實忍受不下去了,跑去隔壁按下門鈴。
那男人來開門,語氣不善地問:“這麼晚了什麼事?”
盧樂欣氣鼓鼓地說道:“唐先生,你也知道這麼晚了,弄那麼大聲音吵得人睡不著。”
唐建冷冷說了句:“知道了。”
“你要是再這麼打攪鄰居,我就報警了,再說了你老是打你老婆……”
“我就是警察!”隨即唐建砰地一聲關上門,給盧樂欣一個大大閉門羹。
盧樂欣氣鼓鼓地瞪著眼睛門口愣了一會兒,聽聽裡面沒有動靜了,就嘀咕著回了自己房間,“警察了不起啊!警察犯法一樣抓。”
唐建回到房間內,看見牆壁邊上本來蜷成一團馮麗慢慢蠕動著試圖爬起,暫時也沒了再打她興致,還覺得口渴起來,就命令道:“把加溼器撿起來,再去倒杯水給我。”
於懿只覺渾身無一處不疼痛,頭疼得為厲害,還一陣陣地暈眩著。她忍痛站了起來,看見了牆角邊躺著狀似花瓶加溼器,其中水裝了半滿。於懿把加溼器拿起來時,瞧見了上面血跡。
唐建剛才就是用它打了馮麗?
於懿搖搖晃晃地走到廚房,找到桌上涼水瓶和馬克杯,倒了一杯水。
唐建喝了一口就又火大了,“這麼熱天給我喝熱水?!”說著把整杯水潑向於懿。
其實只是微溫水,燒開後還沒完全放涼程度而已。
“實是太笨了,怎麼會有像你這麼蠢女人?還偏偏給我娶到了,我要有多倒黴才能娶到你作老婆啊!辛辛苦苦地加班,回來連杯水都喝不到……”唐建繼續罵著。
唐建是名刑警,分局任職,平時加班加點是常事。剛婚時唐建和馮麗感情還是很好,平時也算融洽,直到唐建要被調去市局前,因為一次疏忽導致升職失敗後,就開始變得暴躁易怒,局裡他還要控制情緒,和領導同事處好關係,回到家後他就不再壓抑,一點不滿就發火。
馮麗體諒他工作辛苦不易,升職失敗也很氣惱,他發火她也就忍耐聽著。
然而唐建開始變本加厲,任意喝罵養成了習慣後,馮麗就算解釋一下他也覺得是不可容忍頂嘴,必須要她承認自己是犯了錯才能罷休。
馮麗對於唐建暴虐脾氣再也難以忍受,終於有一天他們之間爆發了一次爭執。唐建動了手,將馮麗打得摔倒地。
馮麗被嚇住了,雖然唐建馬上就向她道歉,併發誓再也沒有下一次,她也原諒了他。
馮麗向所有人包括家人隱瞞了唐建打她事,因為他不發火時候,也會很溫柔,她知道他是愛她。
然而人心裡都住著一個惡魔,一旦被釋放出來後,就很難再回到初了。
施暴不是一下子加劇,起初都是“一時控制不住情緒”,漸漸地就成為了慣例,漸漸就連道歉與發誓都免了。
忍耐也一點點地延續下來了,起初還抱著“他會改變”希望,漸漸地就成為了習慣,漸漸就連向家人撒謊解釋為何眼角會有青腫技巧也變得嫻熟起來。
施暴者與縱容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這一次唐建打得太重了,馮麗被加溼器擊中頭部後昏迷過去。接著於懿就穿了過來,替換了馮麗。
唐建起初見馮麗昏倒,他還有些心慌,考慮著是否馬上送她去醫院。見她醒來了還能自己爬起來,他就不再擔心了,而僅僅是喝了一口溫水,讓他又有了無名火氣。
於懿穿過來是為了幫助馮麗,起初她並不想與唐建發生衝突,卻被他潑了一頭一臉水,撕裂嘴角火辣辣地疼了起來,而唐建越罵越過分,卻根本沒有一點送受傷馮麗去醫院意思。
於懿有著馮麗記憶,便進入臥室去找馮麗病歷卡和醫保卡。
唐建詫異地看著她,心中奇怪她這是要做什麼,怎麼沒有像往常那樣坐那裡哭泣。接著他看見她拿著病歷卡走出來,將它放入皮包,然後背上包向防盜門走去。
“你要出去?”唐建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