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詛咒他不得好死!
腹誹了一會,眼見院子裡的血跡已被清洗得一乾二淨,她便趕人了:“夜深了,你們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這話說得好聽,實則一點都不客氣。
蕭瀲之彎唇淺笑,桃花眸內似有水光瀲灩,直勾得小桃魂不守舍。“深夜打攪,實是在下無心之過,還請夫人見諒。”
顏初靜懶得聽他廢話,點點頭,側過身,正欲關門,耳邊卻飄來他的一句改日再登門拜訪。半晌,她抬手往後,一指頭敲醒花痴中的小桃,然後淡淡說道:“蕭公子,兩次見你,我都遇上兇殺之事,太不吉利了,以後,最好永不再見。”
關合的房門擋去了屋裡的燭光,小院子頓暗許多。鐵清似笑非笑地站在一邊。蕭大公子難得吃憋,無語了好一會,才不冷不熱地橫了手下一眼,而後縱身一躍,飛出院子,腳下不停,幾息後,長長的巷道里已無其影。
他們走後不久,顏初靜在院中各處灑了一些粉末,又給小桃吃了安神丸,方脫衣上床。
躺在床上,她翻來覆去,把這飛來橫禍仔細地想了一遍。
覺得暫時無險。
最後,發了一句地球果然很危險的無聊感慨。
次日,天色陰沉,似有大雨將至。顏初靜早早起來,下米熬粥。小桃昨夜受驚,吃了藥,睡得極沉,未有醒意。反倒是小芝,因白日貪玩,天一黑就犯困睡下,所以沒機會碰見那個猙獰惡心的場面,這一覺醒來,精神抖擻,已跑去大街口,排隊買顏初靜最愛吃的蔥蛋酥捲了。
吃過早餐,顏初靜一如既往,先看會書,接著給院子裡的兩個小花圃添一些水,然後再練一會毛筆字,之後便是午餐。
等到小桃醒來,把昨夜的事情與小芝一說,小芝立即跑到顏初靜跟前,兩眼汪汪地說道:“太可怕了!夫人,咱們要不要搬家呀?”
“幹嘛搬家?”
“有死人,會鬧鬼的。”小芝一臉怕怕,
顏初靜淡淡一笑,“死人再可怕,也比不上活人可怕。除非,這世上真的有鬼。”
小桃湊過來,弱弱地問:“活人怎麼會比死人更可怕呢?”
“因為人心是天底下最危險的東西。”顏初靜已經忘記這句話是在哪本書裡看到的了。把手裡的藥冊合上,她想了想,又道,“有人的地方,就有生與死。我們不可能因為害怕未知的危險,而一味躲藏。量力而行,勇敢面對,見招拆招,這樣,人生有起伏,生活才會更有趣。”
“夫人不怕,小芝也不怕。”小芝似懂非懂地點著腦袋瓜子,小桃卻是聽懂了,壓在心底裡的驚慌一下子消了不少,眼神裡也多了些堅定。
窗外,大雨滂沱著,剔透的水簾自簷而垂,時而被風吹斷。
兩日後,雨止風微,顏初靜又到江邊散步。
江水蒼茫,空中時而有一群白頭青尾的鳥兒啾鳴飛掠著遠去。冬風雖微,但寒意甚濃,吹過人面,使肌僵冷。
岸邊,藍瓣黃蕊的小花一簇一簇地開得極盛,一望竟似無邊無際。是如此豐盛的生命,讓人不忍踏足其上,踐踏了美好。
遠遠地,一縷悠揚,幾經跌宕,一如萬里晴空中,恣意翱翔的鷹,隨風飛來。
凝目遠眺。
江上孤舟如葉,舟上有一人,玉立風中,手執長簫,藍衣翩然。
真或假
若是精通書畫之人,目睹此景,多半會有感而發,留下幾句筆觸灑脫的詩詞或一卷意境浩淼的美畫。
若是喜好音律之人,聞得此曲,定然會頓步而佇,細細體會其中絕妙。
而顏初靜,二者皆非,又早已過了那懷春少女易花痴的年紀,只將此音此景當作散心的最佳背景,繼續散步。
又走了約莫二十來步,身後忽然傳來一個清朗悅耳的聲音——
“夫人步若閒雲,雅意當真不淺。”
顏初靜回首。
那人款款走來,目中含笑,指間長簫碧如翠玉。
“有事麼?”她直接問道,腦海之中,高高掛著“陰魂不散”四個大字。蕭瀲之啊蕭瀲之,你這麼神出鬼沒,究竟有何企圖?
蕭瀲之微微一笑,道:“世人皆道南陵女子柔婉若水,夫人卻清直如斯,剛柔並濟,實在令人稱奇。在下日思夜想,終不能解。”
“什麼意思?”
“二十六年前,令堂與家母指腹為婚。十九年前,令尊攜你同往青霞山,你第一次見我時,說我長得比你師兄還要好看。每天都纏著要我陪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