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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人臣,不能公然抗旨,唯有此法方能免你入宮受罪。皇上如今還有用我之地,頂多不過是降職杖責,不會傷我性命,更不會在此時對秦家下手,你放心罷。”
顏初靜低下頭,生怕被他看見自己眼底的羞慚,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說服他。
她可以不動聲色地說謊,但不能泯滅自己的良知。
秦瑤琨固然是禽獸一隻,秦瑤月亦是自私自利,心性不純的女子,但秦可久卻是個頂天立地的正直男兒!
他對她的愛,不摻功利,不畏皇權,確是真心真意。正因為他的這份情意太深厚,太貴重,才令她愧不敢當,心生退意。入宮為妃,一舉兩得,既可以迷惑皇帝又能儘早截斷他的情絲,已是事在必行。
正當顏初靜苦思勸言時,定國公的到來無疑解決了這一困局。
原本,經過她前幾日的金針續元,定國公的精神氣色已經大有好轉,然而,自昨日接到皇帝封妃的訊息之後,他的心境就再亦無法平靜如水。
他年歲已高,朝中大小事,早就不插手了。府裡頭的事有兒子恩策掌管,他也放心得很,唯一掛心的就只有寶貝孫子可久與曾孫瑤琨。秦可久少年成名,穩重果敢,智勇雙全,深得他心,是最有可能繼承他爵位的人選。至於秦瑤琨,武功學得不錯,可惜心性與其孃親一個樣兒,浮躁了些,又剛腹自用,實在難擔大任。因此,定國公一直想為秦可久續絃。神農杳的出現,可說是寄託著他此生最後的期望。
無奈天意難測,封妃聖旨一下,秦可久與神農杳的親事頓成泡影。定國公久經風浪,震驚失望之餘,一直靜觀其變。秦瑤琨和秦瑤月兩人同時在觀瀾別院出事,自然瞞不過他的耳目,但他最擔心的卻是秦可久。
因為定國公太瞭解秦可久的性情。神農杳既已成為他的人,哪怕是皇命難違,刀架於頸,他也不會將自己心愛的女人拱手相讓。
“擁有天凰命格的女子,註定會誕下天龍轉世的皇子,這就意味著天龍不死,江山永在!”定國公目光犀利如劍,直指秦可久,“貞潔算得了什麼?說句不恭敬的話,即使恆仙子體胖如豬,貌比無鹽,皇上也會迎她入宮,只待天龍太子一出世,還會讓她執掌鳳印,坐鎮正宮。”
秦可久站在一旁,一張臉繃得如鋼板似的。
這些事,他怎會不知!?
但要他眼睜睜地看杳兒變成皇上的枕邊人,從此之後,一個孤鎖深宮,一個獨守邊關……只是想想,已然痛徹心腑……
“爺爺!”秦可久雙膝跪地,語氣裡情不自禁地帶上了一絲哀求。
定國公閉了閉眼,同時硬起心腸,緩緩起身離座,拱手彎腰,竟朝顏初靜深深一拜揖:“老夫愧對仙子,死不足惜,只望仙子舍兒女私情,以大局為重,輔助吾皇,母儀天下,令江山太平,使黎民安樂。”
顏初靜坐著不動,承他此拜。
秋日旭輝洋洋灑灑,照入花廳,將菱窗上的花紋清晰地映在地面。秦可久側光而跪,只覺透心的涼,骨僵成石,萬念俱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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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華歷七三零七年,九月九日。
正午時分,陽光燦爛,鳳京城內秋意未濃,大街小巷兩旁,草木蔥蘢,不見枯黃敗落之象。秋風捲走夏末的悶熱,不時送來陣陣清涼,令人大感爽快,喜道天公作美。
六十六名身著華美銀鎧,腰懸朱鞘威武大刀的羽林軍騎著通體雪白的駿馬在前開道。其後是三十名高舉龍鳳旌旗與三重金黃華蓋的盛裝宮婢。二十二對肌膚粉白,相貌可愛的金童玉女跟在後面,一手提彩絹繡籃,一手拋撒時令鮮花,留下滿地絢麗芬芳。
迎接神農杳入宮為妃的隊伍從皇宮的朱雀門出發,經過寬達數十丈、全以白瓊沙玉石鋪就的御街,直往定國公府所在的仁義坊,然後原路返回。
成千上萬的老百姓早早就擠在了御道邊,只為一睹貴妃尊顏。
八抬雲鳳輿乃以桃紅色為底,精繡流雲百蝠的皇室專用綢緞作帷,輿頂立著一隻半人高的純金打造、寶石鑲嵌的七彩鳳凰,其形栩栩如生,經秋日一照,霎時流光溢彩,奪目眩神。
顏初靜獨坐在輿裡,雙眸半斂。
任外面萬人歡呼,震耳欲聾,她始終是無喜無憂。
偶爾,有那麼一雙充滿不甘與絕望的眼睛從她腦海中一閃而過,總讓她為之微微心悸。
顏初靜默默地對自己說,她真的無意傷他。只是,辜負了的情意,何以為償?她還能為他做些什麼……
舉行冊封大典的黃道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