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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那樓中封印著她的前生後世,她不敢上前,生怕望穿彼岸,天上人間,繁華如夢,故人遠去,愛恨湮滅,誓言如煙散……
女子幽眸如淵,沉凝著令人心碎的淚光。
“初靜?”
“初靜!”
“……”
是誰的呼喚,那麼遠,又這麼近,咫尺天涯,想來也不過如此……霧色蒼茫依然,她獨自徘徊於虛渺間,生有何盼?死有何懼?無酒自醉,但願不醒。
初靜……初靜……
只是,那聲聲呼喚怎不斷,驀然回首,天地倏然已變,白霧何在,眼前案椅分明,盆中花葉正豔……
“初靜,你怎麼了?”
對上小火憂色重重的眼神,她欲言又止,不知從何說起,眉宇間猶凝大夢初醒的困惑。沉默良久,良久,方道:“這是什麼地方?”
瑩白如玉的素竹一段段,一片片,巧奪天工地組合成一件件古色古香的傢俱。
茶案、杯壺、花盆、書架、長椅、織墊……搭配著一色紫竹牆,簡潔中隱透華麗的風格,與她喜歡的,何其相似?!
牽著她一道坐下,大火一身紅衣耀得竹椅如染朝霞,平添流絢。她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想從他的舉手投足間看出些端倪。
“娘娘曾在此地隱居百年。”他的唇,不厚不薄,弧度精緻無瑕,色澤飽滿。說話時,皓齒隱現,動人至極,“此樓是她離去時留下給有緣人的。”
顏初靜眉角微微一跳:“哪位娘娘?”
“嬗司娘娘。”
三千年
話說當初顏初靜剛在離江鎮落居的那段日子,曾經去書坊買了些書,其中有詩集遊記,還有記載歷朝正史的《千禧記》、簡列歷代帝王諸侯生平史事的《千秋傳》、描述各朝名人的《眾生序》、讚美神靈的《恆藏》等等。
閒著無事,她常常倚在榻上看書,如此不僅為了解悶,更重要的是可以全面瞭解這個世界。
閱覽完那些書後,她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所有的文獻資料裡只著重記載旦禧皇朝與太黎皇朝。然而,在昆華大陸七千三百零四年的歷史裡,曾經出現過七大皇朝。為何書中對其他五大皇朝的描述皆是寥寥數語,一筆帶過?這個疑問,後來她從蕭瀲之口中得到了答案。
原來,三千年多前,世間尚無紙,人們大多以木製片,刻寫成書。
不知是何緣故,某年夏末,天降大雪,冰封千萬裡,一夜之間,整個西晏皇朝的簡書都化成了粉末,舉國上下惶恐無措。
此後數年,各地接連出現水災,淹沒農田房舍無數。千千萬萬的黎民百姓流離失所,得不到賑糧救濟,每到一處,如蝗蟲過境,最後連草根也吃不上,開始了慘無人倫的易子而食。
不久之後,帝崩,政局動盪不安,而新皇年幼,無力挽狂瀾。各郡割據政權,混戰不休。八年後,葛琊族攻破京都,火燒皇宮,西晏皇朝滅。
與此同時,一些珍藏在藏經殿內的記載著過去四千多年曆史文明的石書、骨書、皮書及殼書等毀於一旦。
在那個國土分裂,烽火連年,英雄輩出的時代,許多讀書人棄筆從戎,馳馬執戈,於刀槍鮮血中,或報家仇國恨,或爭富貴榮華。
直至昆華歷四六八七年,坦裟國帝主滎頡得神女嬉司相助,而後歷經三十八年的奮戰整頓,終於一統天下,將國號正式改為旦禧,才結束了長達四百年的混亂局勢。
嬉司入主東宮,深受滎頡寵愛,被其尊為“帝女”。
相傳帝女銀髮紫衣,傾世豔姿數十年如一日,擅斷陰陽,可逆乾坤。旦禧元年,滎頡有意為她修建神殿,卻被她以百姓安居樂業為首要之事這一理由而斷然拒絕。此事傳開,全國百姓皆感其恩,聯名上書要求以旦禧立國之日定為嬉元節,由地方官員層層上遞。滎頡見書,大喜,即時下旨定節。又巧,嬉元節定在新年的第一天,於是每逢此日皇朝內部與民間過節的氣氛都格外隆重熱鬧,而老百姓們也漸漸習慣稱其為嬉司娘娘。
同年,嬉司授予禮部製紙之法與印刷之術。
紙書閱讀舒暢,攜帶輕便,價格適中,甫一現世,即受天下人讚不絕口。
當時有一位文才精絕的史官柳因舟上摺奏請重編史記,帝允之。無奈的是,在編撰史書時,柳因舟與同事、文友、下屬等遍查典籍,終究只尋得一些殘缺破舊的孤本,其中又有很多字跡早已模糊不清,難以考據。
四百年的亂戰,武盛文衰,就連西晏皇朝的文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