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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的面容上露出一絲為難之色:“皇上之前有令不許任何人探獄,幸王殿下今個兒仗著御賜龍佩,見了你,已被皇上斥責。更何況神農氏即將為妃,皇上如何會讓她來此見你?”
江致遠凝目直視喜理,一直波瀾不起的聲調裡終於泛起了淺淺漣漪:“理公公,當年你說拙荊天凰命格……”
不殺他 。。。
十月二日,秋高氣爽,宜嫁娶、求嗣、祈福。封妃大典如期舉行,宮城之中張燈結綵,鼓樂齊鳴,歡聲雷動,蔚為壯觀。顏初靜接下金冊印璽,隨帝祭天,受文武百官與後宮妃嬪拜賀後,入住寧華宮。
在這舉朝歡慶之時,鳳京府尹奉聖命暫停宵禁三日,另有禮部負責廣施喜餅,戶部減免半月賦稅等等,百姓同喜。
此夜,明月將圓,皎皎清輝滿人間。有人對月當歌頌昇平,也有人舉杯消愁愁更愁,更有人孤臥陋床難成眠。
宮中的喜宴一直持續到戌時末刻。
百官酒足興盡方散席。
而皇帝中途離座,在眾人都以為他欲與貴妃共赴巫山,享雲雨之樂的時候,悄然出宮。
刑部地牢,活字牢。
值夜的獄班頭也沾了這樁皇家喜事的光,與幾個心腹獄卒呆在班房裡,啜一口水酒,吃兩塊醬肉,侃幾句八卦,正舒服著呢,突然接到上頭的密令,只好立即抹掉嘴巴上的油光,抓起那串沉甸甸的鑰匙環出門,將乙二房的疑犯帶到審監堂。
審監堂的作用顧名思義,除了審問犯人外,施刑亦在此。
正如喜理公公所言,皇帝豈肯讓神農杳探獄?江致遠因此遲遲未畫供。沈侍郎揣摩聖意,私底下終究還是收了禮部尚書江應文的好處,又被幸王連番警告,倒也沒再對江致遠動刑,只是另行收集其罪證。
冰冷的鐵製鐐銬禁錮著手足,江致遠內力被封,每行一步,肌肉牽扯還未痊癒的傷口,劇痛不止,冷汗溼額。
懸掛在石壁上的四角油燈蒙著一層厚厚的膩灰,昏黃的燈光照得審監堂內半明半暗。擺放在牆壁兩面的各種刑具,表面沖刷得很乾淨,但經年累積下來的血腥味已是附骨之疽,難以消除。獄班頭把人親自領至此,隨即默默退出去,合上鐵葉門。
兩個身披玄羽大氅的男子站在堂中央,彼此背對著。其中一人面白無須,慈眉善目,正是御前總管太監喜理。
江致遠低眉斂目,似乎對周遭的一切都毫不關心。
過了半晌,另外一人緩緩轉過身來,英挺端正的五官輪廓顯露在燈光下,嗓音渾厚:“抬起頭來。”
江致遠淡淡地瞥了那人一眼,眉頭忽蹙。
那人道:“你想起來了麼?”
“你是……”
久遠得已經有些模糊不清的記憶一點點浮現,印象中的沉默少年與眼前這個氣質威嚴的男子漸漸重合在一起。
江致遠目光微閃,多了幾分驚訝疑惑:“大黑?”
那人哈哈大笑,扯去頸下繫結,將玄羽大氅隨手拋給喜理,露出裡面的玄色長袍。袍上的五爪金龍熠熠生輝,栩栩如生。
天下分三國,夠資格穿這五爪金龍袍的只有三個人,南陵帝杜晏昶便是其一。
江致遠面色大變。
皇帝止笑,入鬢濃眉微微一揚:“看來你傷得不輕啊,見了朕,連君臣之禮都忘了。”
江致遠抿著蒼白薄唇,曲膝下跪,鐵製鐐銬隨著他的動作擺晃,一陣哐啷,分外刺耳:“微臣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江致遠身為太醫,官居五品,無須上早朝,且素來只負責為皇親貴戚與朝廷官員看病,因此一直未曾有機會親眼目睹當今天子的龍顏。
皇帝俯視腳下之人,狹長的眸子蘊著一絲陰霾寒光,殺戾隱隱:“當年你搶了朕的意中人,如今朕要你妻離子散,也不為過罷?朕說過,小靜遲早是朕的!”
江致遠渾身一顫,驀地抬頭,無法置信:“你真的是大黑?!”
“放肆!”
皇帝眯了眯眼,狠狠一腳踹去。
江致遠避無可避,撞上牆壁,肩下傷口迸裂,單薄的牢衣剎時鮮紅一片。他恍若未覺,隻手撐著牆面,慢慢地站起身,一雙清冷得總似含著泠泠雪水般的俊眸毫不避忌地盯著皇帝:“莊芝是皇上的棋子,江秦兩家結親也是皇上布的局。皇上如此大費周章,不僅是要獨攬兵權吧?莫非還想誅我江氏九族?”
“朕不會動江氏根本,也不會殺你。”皇帝冷笑連連,眉宇間流露出得意之色,“不出兩年,朕的